一屋子的人都惊呆极了。
霍老爷没想到刚到手的鸭子还没有开煮就飞了。
霍晓茹则是不明白,司桥笙明明不喜欢念笙,为何却要离开她而奔赴念笙?
霍囿光被惊出表情包,他都如此嫌弃司桥笙了,他竟然还能大度到不计前嫌?他憨厚的笑了笑,对司桥笙不计前嫌的援助颇为感激。
霍囿光扒开下人,跑到司桥笙面前,殷勤道:“来来来,桥笙,我推你回去。”
司桥笙沉着脸,眼底是无尽的担忧:“嗯。”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阿姐身边,哄她开心。
霍囿光推着司桥笙出了大房的门,穿过回廊。这时候霍囿光心情美美的调侃了司桥笙一句:“小伙子,你承认吧。你心里是爱我家慕慕的。”
司桥笙却鸭子死了嘴硬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了?”
霍囿光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出来的。”
然后他又开始作妖:“我就知道,我女儿人美心善,没有男人不喜欢她。你这招以退为进的策略,还真是高明。可惜还是被我火眼晶晶识别出来了。”
“我可警告你,我就看在我女儿对你痴心一片的份上,允许你住在我家了。也允许你跟她谈恋爱,不过……”
他加重语气:“仅仅限于柏拉图式的恋爱。你们不能接吻,更不能同房。”
司桥笙眼里绽放出一朵花来。
能够和阿姐待在一起,已经此生无憾。
至于接吻同房,他是不会碰她的。毕竟,阿姐还要找另外一个人,结婚生子,幸福和快乐的过完此生。
霍囿光推着司桥笙回到大房时,司桥笙第一时间来到念笙的卧室。
霍囿光眼不见为净,自己闷闷的坐在一楼厅喝闷酒。
楼上。
司桥笙将轮椅滑到念笙的床前,这才发现念笙脸色出奇的苍白,嘴唇也没有一丝丝血色。司桥笙的心狠狠的揪起来。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的搭在念笙的额头上。确认念笙没有发烧,他心里略微好受点。
“我回来了。”他哑声道。
念笙缓缓睁开眼,一双眼睛里还透着哭过的痕迹,红血丝和肿泡眼。她有气无力的伸出手,司桥笙赶紧把手递给她。
“我以为你不要阿姐了。”
“我……只是去隔壁做。抱歉,去的时间稍微有点久,下次我不会了。”他说。
念笙便破涕为笑:“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我爸爸对你说了一些难听的话,逼走了你。”
司桥笙莞尔一笑道:“放心吧。我不跟他计较。他说再多难听的话,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
“改天我会向爸爸解释清楚我们的关系的。”念笙道,“到时候他就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他就不会再为难你。”
司桥笙道:“我会自己找时间跟他说的。你就不要费这份心。我们男人之间沟通起来更加方便。”
念笙想了想,便点点头:“好吧。”
念笙交代完毕,便默默的端详着司桥笙。
司桥笙嘴唇动了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跟她说,可是最后都吞了回去。
“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念笙问。
司桥笙望着她荒芜的表情,想说离开的话,却噎在喉咙。
最后鬼使神差的关心道:“工作累吗?忙起来会不会顾不上吃饭?”
念笙望着他歉意满满的眼睛,她便知道,司桥笙把她推到金字塔顶端,必然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如果他身体健全,大概他更愿意是他站在高位护着她。
念笙道:“累。”
“高处不胜寒嘛,为了到达这个位置,我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
司桥笙一愣。
念笙又自说自话起来:“我把高高在上的太子爷给搞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我还把我伯父一家给撵出了霍氏,如今他们看到我们就跟见到仇人似的分外眼红。哦,还有你父亲,我这几年时不时抢他几个项目,让他只能在温饱线上挣扎。他们都恨死我了,私底下一个个叫我女罗刹。”
司桥笙却笑了。他支持她,宽慰她:“这不怪你,是他们利欲熏心,罪有应得。”
念笙望着他:“你现在可满意了?”
司桥笙呛咳起来,局促不安道:“什么……”
念笙不容他躲避,掰着他的脸逼迫他正视自己:“把我送到那么高的位置不就是你的心意吗?”
司桥笙笑得那叫一个心虚。
“为什么?”念笙问。
司桥笙装傻:“什么为什么?”
他总不能告诉她,他快死了,护不住她了,所以只能教会她残忍的生存之道。
念笙气呼呼的撅起嘴:“这些事情,明明你手到擒来,为何却要假手于我?”
司桥笙找借口:“我这不是残了吗?形象不好,难以服众。”
念笙杏目圆瞪,不允许他自暴自弃:“你别忘了,我也是残废。我少了个肾……”
司桥笙倒吸一口冷气,冷得他全身如冻结成冰。
“你如果不喜欢做总裁,要不就别做了?”他说。
念笙红着眼:“司桥笙。你别逃避我的话题。”
司桥笙望着生气的她……彻底慌了神。
他无法启齿啊。
好在这时候念笙的手机忽然响了,打破了两个人僵持不下的局面。
司桥笙帮她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来,递给念笙。
念笙接通电话,就听到霍囿光夹着心虚保镖的声音:“慕慕,你和桥笙下来吃夜宵。”
念笙哑着嗓子道:“好。”
司桥笙啼笑皆非。
霍囿光这是有多怕他把阿姐给就地正法了?
把他当色狼一样防着,至于吗?
这个世上,最不希望阿姐受伤的人可是他。
他也不会允许自己伤害阿姐的。
念笙疲惫的坐起来,司桥笙默默的搀扶了她一把。待念笙从床上起来,他便推着轮椅往前走。
只是很快他就发现轮椅变得轻盈起来。
原来是念笙非常娴熟自然的推着他走了。
司桥笙会心一笑。
楼下。
霍囿光看到念笙和司桥笙双双下来,局促不安的搓着手,还一边小心翼翼的察看念笙的脸色。
确定司桥笙没有告他的状,他才略微舒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