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过后,正是万籁俱寂的熟睡时分,但李家的小厅内却依然有暗淡的光线悄悄散出。
仔细一看,竟是李家四少李孝光——
此刻,他正在冰箱前忙活。
是要拿吃的吗?!
这么晚了,还吃?!
唔……真是一只贪吃的小猪!
不过,也是一只又帅又可爱的美男猪!
少顷过后,他却只是从冰箱的冷冻箱内取出一大盒冰块而已。
这么晚了,拿冰块?!
他要干吗?
是要用来消暑解渴的吗?!
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
噢,对了!明白了——
应该是要帮他那位饱受“蹂躏”的可怜三哥李孝纯消除伤处的淤青吧?!
唔,毕竟是亲兄弟哦!
捧着一大盒冰块,施施然地行至厅门口,刚想伸手关灯,忽听一阵电话铃响,李孝光只得将手中那只大个儿冰盒往电话机旁一放,随后,便顺手抄起了电话听筒。
“喂……请问哪位?”他问道。
“喂……你是……小光吧?!”电话里的甜美女声如此熟悉,这分明就是……
“晓恬姐?”李孝光惊喜道。
打电话来的果然是夏晓恬,此刻的她仍身在适才那间废弃的旧仓库内,那名白衣男子、她的老朋友正带领着他的一众手下在不远处狂欢happy,而这通电话正是女孩儿躲至一旁僻静处往李家打的手机。
“是我……对了,小光……有件事我想问你,你三哥他……还好吧?”夏晓恬支吾道,左手紧捂住没接触手机的那只耳朵,试图以此来抵御身后不远处的嘈杂人声。
“你说我三哥呀,唔……他可就惨喽!也不晓得他去哪儿带了一身伤回来,尤其是他的后背和腰,啧啧……别提了,好惨哦!”李孝光在电话中感叹道。
“真的吗?”夏晓恬一脸的后悔莫及。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不过,晓恬姐……你还蛮有心的嘛,居然还能想到打电话回来关心我三哥……可是,你怎么光问他……”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却已传来了阵阵忙音,很明显,夏晓恬已挂断了手机。
不知所措地凝视着手中的电话听筒,李孝光不禁一脸错愕地喃喃自语道:“居然会有女生挂我电话,还真是少见哪!”
由此可见,这小子相当自恋。
“那家伙……他应该没什么事吧?!”与此同时,夏晓恬却在那间旧仓库中为受伤的李孝纯担忧,尽管令他受伤的始作俑者便是小美女她自己。
同样的,李家二楼李孝光卧室内的李孝纯亦是如此,好一副垂头丧气可怜小模样——
可怜哦,身心俱受“重创”。
………
光阴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很多时候,它根本就像是某样唯心的宝物,因为它会随着人的心情和意志而任意改变——
就比如昨晚,当我们的小美女居无定所、飘泊无依之际,它就变得异常缓慢,而此刻,已与昨日永诀,正是艳阳高照时分,住处和工作都已有了着落,于是乎,对夏晓恬而言,光阴竟飞快如斯……
啊,好想快点干完活,快点到中午休息的点儿哦!
那样的话,本女侠就能尽情享用美味午餐了!
昨晚那名黑衣小混混介绍的工作当真不太适合一般女孩,因为那是一份就连大老爷们都会喊苦喊累的苦差事,更何况是夏晓恬这么位娇滴滴的小女生哪?!
好在我们的小美女并不是那种寻常女子,瞧她现在这副打扮——
白色无袖T恤、墨绿色九分休闲裤,头戴明黄色安全帽,脖子上围着条黑白相间的大斑马围巾,既能擦汗又能于扛重物时作垫肩之用,手上还戴着副白纱手套。
请问:这副打扮出现在哪儿最为合适?
……(耳语)
宾果!正是如此……
工地!
没错,那名小混混为夏晓恬介绍的正是一份在附近工地当搬运工的苦差事。
她……应该还能应付吧?!
不是说了嘛,她可不是一般女孩,您瞧她昨晚那记美腿飞踢,多厉害!
再有就是,瞧她昨晚遇见的那些特殊老友,一般人上哪儿去交那类朋友啊?
由此便不难判断得知,这小妞……绝不是普通人,她的身世以及过去,相当可疑哦!
这样的女“强人”,应该不会怕辛苦才是吧?!
因此上,这份工地上的活计,她应该完全能够胜任才是?!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不过,也请您不要忽略她的性别,无论她再怎么厉害,但终究还是蒲柳弱质的纤纤女流之辈吧,难道不是吗?!
这可是生理因素的无奈哦,绝不是单靠一份信心与执念便能跨越得了的先天障碍啊!
更何况,您别忘了,现下正当酷暑时节,她又偏偏选择了这样一份极度消耗体力与水分的苦差事……
唉,要想自个儿养活自个儿,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哪!
每当这种时候,夏晓恬总会难抑心头之追悔莫及——
早知如此,当初真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最起码,也该学个一技傍身才是。
那样的话,现在也不会过得如此狼狈,以至于常常会四处飘泊、居无定所了。
当然,这一切与她的身世以及过往之种种自也脱不了干系,不过,转念想来,或许,那些也只是借口而已,再怎么说,自己的命运总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
前一刻,工地上刚来了辆平板大货车,车上载满了金属支架,而搬运工的任务便是将车上的货搬至不远处的集结地。
说干就干,夏晓恬无愧其侠女本色,搬下来就走,毫不含糊。
不过,在连着搬了三、四把金属支架之后,她终究难敌体能之局限性,再加上艳阳高照、酷暑委实难当,于是乎,在将手中的金属支架放至集结地点之后,女孩儿终于双手支腰、气喘吁吁地在原地“休养生息”了起来——
当然,时间可不能太久哦,太久的话,可能会没工钱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