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打了一行字过去:这是檀家老爷子雕刻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霍景砚:哪位檀老爷子?
容衍:还能有哪个檀老爷子,就住在皇城根下那位呗!和我们两家是世交的那个檀家!
霍景砚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和霍家世交的那个檀家,他的确有些印象。
小时候倒是去过几次,自从他出国留学又回国接管霍家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和檀家来往过了。
不过倒是听说檀家近几年出了些事,大不如前了。
但是檀家没人上门找他帮忙,他便没有插手檀家的事情。
霍景砚觉得有必要再确认一遍,打字问道:你确定吗?这很重要。
能让霍景砚说出很重要,看来真的很重要。
容衍连忙翻找出一张合照发了过去:你看最左边的那个小孩,他脖子上挂的不就是这个牌子吗?
这是一张孩童合照,照片里的霍景砚也不过才七岁的年纪。
最左边的男孩,是檀家的长孙檀沐风。
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了,可是隐约能看出他脖子上的木牌和檀灵音给的很像。
霍景砚觉得有必要确认一番。
给李珩打去电话:“李珩,查一下檀家檀沐风的联系方式,尽快。”
不多时,李珩就发来了一串号码。
霍景砚和檀沐风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说起来刚刚那张照片,就是他出国前和世交家的几个玩伴的最后一张合照。
拨通檀沐风的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檀沐风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喂,哪位?”
“沐风,是我,霍景砚。”
“原来是霍家主,有何贵干?”檀沐风清了清嗓子,语气也严肃起来。
霍景砚问道:“我记得你有一个檀木牌子,是你爷爷送给你的对吗,能不能加我发给我看看?”
檀沐风没问为什么,只说了一句:“好。”
过了好一会儿,霍景砚的才多了一个好友申请。
估计刚刚檀沐风也去调查他的手机号了,确认他是霍景砚才加他的。
通过以后,檀沐风就发来了两张图片。
檀木牌子一面刻着‘沐风’两个字,另一面刻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霍景砚对照着手里的牌子看了又看,确定真的一模一样。
看檀灵音的年纪,应该是檀家的孙女,可是檀家的孙女丢了,怎么没有传出任何风声?
霍景砚试探的问道:沐风,十八年前你家是不是丢了一个女婴?
正在喝水的檀沐风看到这条消息,直接被呛到了。
檀沐风: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一直是封锁的。
霍景砚:[图片]这个牌子应该是你爷爷亲手雕刻的,我遇到她了。
檀沐风盯着那张图片,看着木牌上‘灵音’两个字,眼眶瞬间就红了。
鼻腔里的酸意怎么都压不住,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
他手指颤抖的打出一行字:我现在就回国,你一定要留住她!
霍景砚:她现在住在我家里,跑不了。
檀沐风:麻烦霍家主先带她回檀家,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国!
霍景砚回了一个‘好’字,摩挲着手里的檀木牌子,心里也紧张起来。
万一不是的话,她一定很失望吧......
把李珩叫上来整理文件,霍景砚下了楼。
不多时,檀灵音也下来了。
她穿着掐腰的白色长裙,领口是乖乖的娃娃领,头发也梳过,还戴上了珍珠发夹,和平日相比是打扮过的。
“霍先生,这么快就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了吗?”她快步冲到霍景砚面前,一双狐狸眼满是期待和兴奋。
霍景砚被她看的有些紧张,别开眼说道:“嗯,但是不确定,先带你过去看看。”
他将檀木牌子递给她,“拿着。”
檀灵音直接将它挂在了脖子上,“快走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
站在青石板铺就的宽巷里,檀灵音看着眼前庄严气派,尽显权势地位的古朴大门,光是两侧的石狮子就大的惊人。
朱红色大门透着陈旧的历史气息,她抬头往上看,牌匾上书——檀府。
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竟然透出一股帝王威仪。
她有些不确定的看身边的霍景砚,“霍先生,你确定是这里吗?”
“不确定。”霍景砚回答的很干脆。
见他要上前敲门,檀灵音连忙抓住他的衣角,“霍先生,要不然你再找找呢?这户人家看起来不一般啊......”
光是站在这里,她都能感受到厚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的人定然祖上是达官显贵,连皇亲国戚都有可能。
她给自己算的时候,算出来亲生父母气运一般,怎么可能是这里?
霍景砚垂眸看着她,低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就算找错了也没关系。”
他抬手,“怕就拉着我。”
男人掌纹清晰,修长的手指摊开之后手很大,握上去一定会很有安全感。
檀灵音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他掌心,“敲门吧。”
贸然前来认亲,如果找错了,定然会被这家人冠上攀附权贵的名头,她以后可是要在京城混的,可不想得罪人。
霍景砚拉着她走上门口的石阶,轻轻扣响了大门上辅首的圆环。
里面传来询问的声音:“哪位?”
霍景砚沉声说道:“霍家,霍景砚。”
“霍家主,快去通知老爷子,霍家主来了。”
里面传来对话声,紧接着大门就缓缓打开了。
身着黑衣的保镖朝着霍景砚微微鞠躬,“霍家主,您里面请。”
霍景砚微微颔首,拉着檀灵音跨过门槛。
进门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龙飞凤舞的影壁,雕刻的栩栩如生,石料上有一些细小的划痕和凹痕,明显是百年前雕刻的。
绕过影壁,视野豁然打开,墙边摆放着各种花卉绿植,往前便是一道垂花门,门口站着两个保镖。
进了垂花门,便正式进了檀府的门。
又穿过两道游廊和一道门,总算是到了檀府前厅。
霍景砚拉着她进了前厅,一低头却见她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倾身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怎么了,还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