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两份证据,得全部移交过去,师姐,以你的身份,去状告靳川实在不合适,你这段时间已经很累了,这件事交给我,科研所那边的人我自会联系,我亲自去黑省。”

    “卫东……”

    “我单身,去哪儿都一身轻松,何况我和靳川,需要有一个了断,否则,他不会放过我的。”迎上苏念念那担忧的眼神,薛卫东稍微收敛了些,正色道:“等解决完这件事后,我会去帝都,我想和晓菲结婚,农业局那边,对这次的科研成果十分满意,给了我一笔奖金,足够结婚的费用。”

    提起远在帝都的姜晓菲,

    他冷硬的眉眼间浮现出一抹温柔。

    让薛卫东出面,确实是最合适的,苏念念迟疑半响,凝声道:“卫东,恭喜你,如果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去晓菲面前帮忙解释。”

    薛卫东回以一个感激的笑。

    直到此刻,才透出两分符合他年龄的腼腆。

    ……

    过年的脚步声近了。

    家里的所有事都需要苏念念安排,靳楼的事情暂时被抛在了脑后,至于薛卫东何时行动,如何行动,从头到尾,他都没和任何人透过底,包括苏念念,前往黑省,本就是背水一战,不能有任何意外,他必须把所有证据送到公安手里,为此,仅有提供证据的几人知道他离开的时间而已。

    就连苏念念,都只能大概猜测。

    临近过年,她有邀请薛卫东到家里来,对方拒绝了。

    想来,动手的机会就是那两天。

    宁县的冬天是伴随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薛卫东带着保暖的帽子,将刚到手的银戒藏进了怀中,他孑然一身,早就打算好了,去往黑省把事情办妥后,就转坐火车去帝都,他想姜晓菲了,很想很想……

    抵达黑省的时候是半夜,刚出站,薛卫东就察觉到一股透心凉,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让他冻得浑身直哆嗦,就连呼出的气体都仿佛凝结成冰,车站零零散散出来几个人,都有所谓的亲戚接应,薛卫东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一刻不敢停歇。

    在和过路人打听好派出所的位置后,他抬脚就朝着那边跑,刚穿过一半的马路,就见一辆飞驰的吉普横空窜了出来,把准备过马路的薛卫东直接撞飞十几米,随后吉普车一个飞驰摆尾,刹停在对方面前。

    有走远了的旅人听见动静,回头来看,只瞧见似乎有人被扶上了车,大雪纷纷扬扬,很快就掩盖了地上的血迹。

    听着后备箱里传来的动静,靳川的唇角勾出了一抹残忍的笑,他实在没想到,薛卫东就像一条不依不饶的疯狗,如果不是他在科研所还有人,都不知道这小子怀揣着所谓证据,想来黑省搞臭他的名声。

    就因为在宁县的事情,高显兰大发雷霆,花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他从那件事中摘出来,可不能再让烂泥沾上,发烂发臭。

    靳川开着车绕城整整三圈,直到后备箱里渐渐没了动静,他将吉普车开到已经结冰的护城河边,费劲儿的砸开一个洞,随后搓了搓手,把已经失去意识的薛卫东拖了出来,对方身上的血蔓延了一地,靳川抽了根烟,抬手烫在了薛卫东的脖颈处,在对方的痛苦喘息中,他笑得尤其残忍。

    “薛卫东,我说过,我迟早弄死你。”

    薛卫东还来不及睁眼,靳川就推了他一把,直接将对方推进了零下十几度的冰水中,生死存亡际,恢复意识的薛卫东拼命上游,但求生的希望被靳川一点点踩碎。

    随后,在对方散漫的眼神中,薛卫东再没有浮起过……

    ……

    等把车上的痕迹处理完毕后,已经接近天明。

    靳川驾驶着吉普车刚穿过家门口的小巷,就差点被逼停,他后背直接窜起一股冷汗,瞧见站在车前方的靳楼,他忍不住后怕道:“哥!你干什么!万一撞到你怎么办?!”

    因车辆带起的寒意,让靳楼狠狠的咳嗽了两声。

    他重重的拍了拍车窗:“下来!”

    “我不!”

    “妈用我的名义把你保释出来,转来黑省,留家待察,你懂什么叫做审查吗?我允许你出门了吗?!”

    靳川不情不愿的下车,交还钥匙,身上仅存的一丝血腥味让靳楼皱眉,下一秒,他直接攥起靳川的衣领,把人提了过去:“你去干什么了?”

    靳川举起手:“发发疯,可以吗?!”

    他手背上还有狂砸冰面留下的血痕,自家弟弟的德行,靳楼一直都清楚,见状,他眉心微皱:“成年人了,懂点事。”

    “是啊,都是成年人了,为何行动还要受到家长管控?哥,说实在话,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弄回来,你问问自己,难道你就不想留在宁县吗?你对那个人,就一点留恋都没有?我可以帮你把人弄回家。”

    回应他的,是靳楼的一记警告。

    “她已经结婚了,于情于理,我们靳家人都该远离,对了,下次再敢偷跑,我就让妈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