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苏念念都能进文工团,

    陈年年不相信陈家没留后手。

    可电话那边沉寂了很久,久到陈年年差点以为断了线,她跺了跺脚,不耐烦的追问:“喂?!妈!你能听见吗?!”

    “俺要饿死了!照这样下去,和靳家的婚约迟早保不住,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靳母似乎叹了口气,“年年,要不你先回向阳村避避风头。”

    “不行——!”陈年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马跳起来反驳,顿了一秒后她反应过来自己态度不对,立马哽咽道:“妈,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那家里的老虔婆不是个好相处的,俺只要回家她就把俺当牛马使。

    俺上面还有个傻子大哥,农村重男轻女,那老婆子甚至有动过拿俺去换彩礼的想法,她根本不知那顾家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那就是个火坑啊!”

    如果不是因为和顾家的婚事,当初陈年年根本不会走的那么坚决。

    盲婚哑嫁,还是和贫穷的乡下人,这种事只有那老虔婆做的出来,当年她用计把婚事推给了苏招娣,明知道苏招娣有喜欢的人,但她还是做了对自己有利的事,老虔婆心里门儿清,所以,从那之后,对待自己的态度愈发差了些。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可能再度回到向阳村。

    “妈,俺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陈年年刚想接着卖惨,电话‘砰’的一声就被人挂断。

    形销骨立的陈父挑着粪桶等候在外面,瞧见妻子那凝重的脸色,他担忧道:“是不是年年有事?!”

    陈母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她用力捶着胸口道:“白眼狼!你惯出来的白眼狼!”

    她后悔了,

    当初就不该把苏念念送回老家的!

    ……

    西北的省城是大都市。

    进行的是每年例行的省会巡演,除了本地的文工团外,连外省都有不少参与的队伍,刚下火车,苏念念等人就碰见了从海市来的文工团,那些时髦女郎个顶个的漂亮,连身高都统一相似,像一排排标志的白杨,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姜晓菲一改在火车上的嚣张跋扈,站在队伍前面警告众人:“咱们都是从宁县出来的,如果有谁不长眼睛做出有损集体的事情,别怪我对她不气!这次的负责人是二队的苏念念,你们对她应该不陌生,从此刻开始,全部听她指挥——!”

    话落,她小跑着进入队伍。

    站在后排的苏念念阔步上前,她有过无数次带队参加巡演的经验,早已经驾轻就熟,就连细微处都不落人口舌,本想挑刺的姜晓菲偃旗息鼓,除了偶尔瞪她和柳桃两眼外,对方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所有来省城的文工团都是有固定名额的。

    省里一早就把招待所空了出来,让所有女同志统一入住,她们一行二十人,除去上厕所外,演练、彩排等都在一起,省城的文工团比县里的大很多,就连练功室都有三个,可供她们选择。

    苏念念为了让大家更早进入状态,吃过午饭后就带着她们去了文工团熟悉场地,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个地方,竟还会遇见熟人。

    姜晓菲作为一队的翘楚,基本功是毋庸置疑的,很多动作学一遍就会,在其他人努力练习力求最好时,她早就从后门溜走,去查看其他队伍的参演曲目,直到她那精神抖擞的骂声从走廊里传来,沉浸在舞蹈中的苏念念才发现练功室内少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