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服。”
“嘭!”
长宁公主一掌拍在桌面上。
房赞看都不看一眼,调侃道:“殿下不觉得手疼吗?”
“你还关心吗?”
“本侯关心不关心,有关系吗?”
“你!”
长宁公主压下怒气,“你不关心本公主可以,英卫和书蝶也不关心吗?”
“他们需要我关心吗?”
“他们可是你的儿女,跟着你姓房。”
“本侯可不介意他们跟着你姓楚。”
“房赞,你一定要这样和本宫说话吗?”
“那要怎么说?”
长宁公主突的挥手将桌上的茶壶茶碗扫到地上,四溅的碎片,快点擦破驸马的脸。
房赞不紧不慢的坐起,看着长宁公主不说话。
长宁公主冷哼一声,“英卫和书蝶被人欺负,这口气本宫咽不下。”
“皇上已插手此事,公主想怎样?”
房赞面色平静,仿佛说的不是他的儿子和女儿。
长宁公主被他问住了。
从向阳镇出发不久,他们就遇到了庆丰公派出的人。
得知了房英卫和房书蝶在京城的事。
在那之前,他们就已收到关于水彤去留的请示。
那时他们已在半路,想着入京后再定。
毕竟水红是自己的心腹,她妹妹出事,多少得留些情面。
可是她竟然一而再的惹事,还折腾出一百万两的赔偿,真是可恶。
长宁公主刚开始只是生气水彤惹事,生气房书蝶生气不知管束。
完全没去想赔偿。
哪知快到京郊时,又接到了皇上的旨意。
她此次回京,没有事先通禀,完全是一时心血来潮。
她是嫡公主,不是守边大将,本来随时可以回京。
可当年,她执意要去封地定居,皇兄生气,撂下狠话,让她无召不得入京。
现在她大张旗鼓的回来了,还未进京便收到了皇兄的质问和宣召。
这下好了,擅自回京要被责问,还要追赔百万两银子。
皇兄对她,已经没了半分亲情吗?
“明日本宫先入京,进宫见驾,你等上英杰,一起回庆丰公府,试探一下公爷的意思。”
“什么意思?”
房赞装糊涂,长宁公主不介意,直接挑明。
“当然是赔偿了。皇兄会下旨让本宫回京,自是要赔偿的。”
长宁公主沉着脸说道:“若是真的推不掉,庆丰公府得和本宫一起分担。”
凭什么?
房赞差点脱口而出,调整一下气息后,他耐着性子说道:
“之前那次,父亲已经替他们赔偿了不少。这一次,庆丰公府哪有银子再拿出来。”
“哼哼,房家受我皇家庇佑,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要本宫和你清算一下吗?”
“你!”
“你只管找公爷开口,庆丰公比你有谋算。”
长宁公主轻蔑的说道:“或者,我将你的外室发卖了,多少也能换点银子。”
“长宁,别做的太过分。”
“过分?是谁做的过分?你可是本宫的驸马,却背着本宫在外养外室。就没想过,本宫让她死,就像碾死一只蚂蚁吗?”
“你敢!不许胡来!”
“本宫有什么不敢的?胡来不胡来,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长宁公主冷冷的看着房赞,“或者,你想让她一尸两命?”
“你怎么知道的?”
房赞紧张的站了起来,“不许你伤害他们。”
“呵呵!不许?”
长宁公主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只要我愿意,就是你房家,也可以在一夜之间消失。”
“你!不可理喻。”
房赞愤怒的甩袖离开,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慵懒。
堂屋里只剩下长宁公主一人。
水红静静的走了进来,跪倒在长宁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公主殿下,都是水彤的错,奴婢愿为殿下做任何事,只求您留她一命。”
“她的命,值一百万两银子吗?”
水红摇头,就是将她们姐妹俩拆开了卖,都不一定能换来一百两银子。
一个大户人家出去的丫鬟能卖三十两银子,都得是那丫鬟本事了得,有人愿买。
长宁捏住水红的下巴,尖利的指甲刺进了她的肉里。
水红忍着剧痛,神情不变。
长宁公主满意的松了手,看着那冒出的血迹,阴冷的说道:“本宫培养你多年,是时候发挥你的才能了。”
“水红但凭公主吩咐。”
长宁看看自己保养得宜的纤长手指,附在水红耳边一番耳语。
水红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奴婢一定完成任务。”
长宁勾起嘴角,轻轻的挥了挥手,“去吧!”
翌日,房赞送长宁上马车,发现水红不在她身边,心口一紧。
“你派水红回俪州了?”
长宁公主斜他一眼,“不过是个贱人,还不需要水红出手。”
房赞闻言,扭头就要走。
长宁公主说道:“本宫说了,要看你表现,暂时不会动她。”
“你保证她安全。”
“废话真多,真那么稀罕她,就快点将本宫吩咐你的事做好。”
长宁不再理他,放下车窗帘,对外吩咐,“进京!”
房赞退后两步,看着车队离开,快步返回别院的一间厢房。
房间里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正在悠闲的擦试长剑。
见他神色慌张,停下手中动作。
“侯爷,有事?”
“你即刻返回俪州,将颜娘救下,寻一隐蔽之处藏身。”
男子也不多问,提起一旁的包裹就要翻窗出去。
“等等。”
男子停步,转头看他。
“请一定要护住颜娘和她腹中的孩子。”
“然后呢?”
“还你自由。”
“好!”
男子疾速离开,房赞默默祈求,一切还来的及。
他走出厢房,心腹走上前,“侯爷,二公子要等午后才能到达。”
“那就等到午后。”
长宁不是让他等吗?他干嘛急着回京。
至于英卫和书蝶,他们不敬我这个父亲,我又何必惦记他们。
一百万两白银,长宁,你是真的要赔?还是想借机独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