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鸢被谢清珏这一句话整的晕头转向:“什么?”

    什么义女什么义妹?南知鸢敏锐地开口:“你答应过乔氏什么?”

    “给她荣华富贵?”

    南知鸢一开口,就摇了摇头:“不对,若是你当真想给她这些,随便给个宅子给些银两便好,没必要直接将她放在身边。”

    她自顾自的说:“那你图她什么?她知晓四爷的事,也知晓景哥儿的身份。可瞧着她样子,也不是南夫人那边的人。”

    南知鸢一顿,看向谢清珏:“乔氏如今尚且在丧期。她丈夫是什么人?”

    谢清珏惊叹于自己这小妻子的敏锐程度,可这背后之事太过于凶险,谢清珏不愿他掺和。

    “不过是先前认识之人罢了。”谢清珏将先前早就准备的说辞拿出:“乔氏无子无女,娘家也皆不是善茬。我答应过,要保住她性命。”

    南知鸢盯着谢清珏的脸看了许久,见他神色未动,南知鸢也瞧不出什么来,只能当做谢清珏这是同她说的真话了。

    见南知鸢没有追问,谢清珏心底松了一口气。

    若是她当真追问起来,谢清珏不知晓自己能不能招架得住。

    谢清珏思忖了片刻,又道:“长公主不日之后便会设宴,想来也会邀请你,到时我去接你与棠姐儿。”

    南知鸢一顿,她想起自己梦境之中的场景,下意识问道:“可是赏花宴?”

    谢清珏并不意外她能猜到,毕竟长公主喜赏花,是整个京城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嗯,不错。长公主初有孕,棠姐儿便罢了。你莫要往她跟前凑。”

    见谢清珏一张嘴便又是这种不气的话,南知鸢拧着眉头,她这回可不会纵容了。

    “谢大人是怕我若是与长公主关系亲近,会叫旁人认为是您的主意,从而叫谢大人脸上蒙羞?”

    南知鸢话语之中的阴阳怪气没有丝毫的掩盖,甚至冷哼了一声,自己往后边挪了挪,与谢清珏隔开了距离。

    谢清珏皱眉:“你我夫妻数年,你知晓的,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南知鸢“诶”了一声,她笑得眉眼弯弯,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任何温度:“可不必这么说,谢大人说的话,我怎么知晓是什么意思呢。”

    她打了个小哈欠:“今日乏了,还请三爷回前院睡吧。”

    谢清珏抿着唇,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知鸢就这么入睡。

    南知鸢翻过身来,只将背影留给谢清珏。

    若是谢清珏日后再学不会说话,那她便要学学他的。

    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晓疼,谢清珏先前这般冷淡,也着实是她惯坏的臭毛病。

    南知鸢思考了片刻,决定重新教教谢清珏该如何好好说话。

    她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的神情,便自顾自地眯着眼睛开始酝酿起来睡意。

    见南知鸢这般,谢清珏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坐在床榻边,思考了自己方才话里的语气。

    谢清珏是首辅,平日之中面对的都是需要他以严厉面孔对待的下属们,可他自己先前并没有意识到,有些时候他对南知鸢的语气与口吻,竟不自觉地带了些高高在上。

    谢清珏自小上学堂的时候,便是最会自省的学子。便是今日南知鸢提出之后,谢清珏也陷入了沉思。

    南知鸢不知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晓谢清珏到底走没走,什么时候去前院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