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只觉得谢清珏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人书生,可只有南知鸢才知晓,谢清珏的真正力量。

    发起狠来,能把南知鸢折腾得一两日都下不来床的那种。

    南知鸢一想,就觉得头皮发紧。

    她被谢清珏放在了床榻之上,抬起头来,与谢清珏一下就对视上了。

    南知鸢有些紧张,她咽下一口唾沫。

    而后,她迎着谢清珏的目光,一下便滚走了。

    谢清珏眸色之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梧桐苑的床榻极大,几乎能躺下三四个人。

    这是当初南知鸢刚嫁进谢府时,顾及到了景哥儿,特意要求的。

    而如今,恰巧给了南知鸢逃避的空间。

    南知鸢将被衾直接一提,蒙住了她整个脑袋。

    “三爷,如今还是白日。”

    南知鸢闷闷的声音,从被衾里钻出来。

    “那又如何?”

    谢清珏的声音在南知鸢的头顶响起,南知鸢这才警觉,谢清珏不知晓什么时候竟已经上了床。

    明明都有一个女儿,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南知鸢却感受到了久违的紧张。

    她头顶突然变得亮堂,南知鸢习惯性的眯了眯眼,可下一刻,她却只能紧紧攥着谢清珏的衣裳,被迫仰着头,接受他的吻。

    谢清珏的吻来势汹汹,像是未曾提醒过的狂风暴雨,将南知鸢一下便架在了半空之中,她迷迷糊糊的,只感受到了强烈的失重感。

    谢清珏太凶了。

    南知鸢忍不住伸出手,想将人往外推。

    可谢清珏却将拒绝当做邀请。

    在他手下,南知鸢浑身渐渐发烫,她眸里含水,将落不落。

    整个床榻仿佛都变成了一艘孤舟,而孤舟之上,谢清珏是唯一的掌舵人。

    他的掌心滚烫,仿佛带着魔力,将南知鸢一遍一遍地从深渊之中拉起,却又同样将她推入漆黑的万丈深渊之中。

    迷迷糊糊间,南知鸢感觉自己脑子都有些生锈了。

    于是,她将手心里的汗全部抹在谢清珏的后背,却发现他后背几乎都湿透了。

    南知鸢嘤咛了一声,换了一个地方,尽数擦在了他的头发上。

    忽的,南知鸢脑海之中一根弦断了,她突然想问一件事。

    虽然南知鸢知晓,这个时机好像不是太适合问这个。

    南知鸢还是将谢清珏的耳朵一下就揪住了。

    “停!我想问你一件事。”

    被打扰到了的谢清珏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耐,可他却死死压制住了。

    “什么事?”

    南知鸢瞧了一眼他的神色,而后又掩盖了心底的心虚。

    她凑近谢清珏,轻轻问道。

    “长姐,为何不喜欢你?”

    谢清珏的抬眸,精准无误对上她的眼睛。

    南知鸢无法形容她看见的那一双眸子。

    漆黑,晦暗,暗流涌动,似乎随时都能将她吸进去。

    南知鸢缩了缩脖子,她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呵。”

    谢清珏扯了扯嘴角:“难为你如今还有心情想这些。”

    南知鸢刚想说些什么,唇瓣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

    她瞳孔猛然紧缩,整个人仿佛在一团团热浪之中。

    直到南知鸢隐约听见了景哥儿与棠姐儿的声音。

    直到南知鸢丧失了最后的力气,眼皮子瞬间耷拉了下来。

    迷迷糊糊间,南知鸢仿佛在白雾之中,她只剩困倦,便是指尖都再提不起一丁点的精神了。

    忽然,南知鸢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叹息。

    好耳熟。

    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可一息之后,有人抚上了她的眉心,安抚的将它抚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