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我——”

    南知鸢刚开口,还没有说什么,便一下被谢清珏压在了门后。

    今日是宴席,丫鬟们便没有在屋子里摆放着冰块。

    整个屋子犹如一个大蒸笼一般,南知鸢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热得很。

    只是,谢清珏就距离她不到一拳的距离,那漆黑的瞳孔紧紧锁着她,好似南知鸢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大事。

    南知鸢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推了推面前的男人。

    只是她刚有动作,手腕便被男人擒住。

    谢清珏的呼吸与南知鸢的交织在一起,南知鸢后知后觉地脸红了。

    “三,三爷...”

    南知鸢的声音都略显磕巴。

    谢清珏垂着眸子,明明是最为暧昧的姿态,他的声音却瞬间叫人如坠冰窟。

    “谁给你的本事,来算计我?”

    南知鸢怔愣在原地,她脖子仿佛有些生锈一般,缓慢的,缓慢的抬起,对上了谢清珏冰冷无比的眼神。

    她唇瓣动了动。

    浑身的血液仿佛凝滞在了一起,南知鸢猛然从云端跌落,她身体穿过厚重的云层,巨大而强烈的失重感让她无所适从。

    她狼狈的,将自己脸撇了过来,掩盖住了内心深处的脆弱。

    乔氏那一番话,原本叫她以为,她与谢清珏的关系还是能够缓和的。

    可是,谢清珏如今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

    他对她,只有满腔的厌恶,不喜。

    南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却感觉吸进来的几乎都是刀子,割得她喉咙发疼。

    南知鸢不想再离他这么近了,就连眼神都不再给谢清珏一个。

    “放心,三爷。”

    南知鸢控制着自己的声线尽量维持平稳。

    “今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她抬眸,对上了谢清珏的眼,唇角扯出一抹笑:“可以吗?”

    与她想象之中的不同,谢清珏却皱紧眉头。

    像是南知鸢在无理取闹一般,他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像一个冷漠至极的看,没有投入丝毫的情绪。

    南知鸢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在谢清珏的注视之下。

    今日,是她女儿的生辰宴。

    她逃过了一个死劫,原本应该是要开心的,庆贺的。

    可谢清珏的目光却告诉着她。

    一切都是错的。

    南知鸢忍了又忍,忽然,她不想忍了。

    她抬起腿来,精准无误地,在谢清珏那黑缎绣纹鹿皮靴上,狠狠碾磨了下。

    谢清珏吃痛,下意识将南知鸢放了开来。

    南知鸢见状,一下便与他隔了两尺的距离。

    谢清珏抬眸看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南知鸢也只笑笑,道:“对不住了三爷。”

    谢清珏看着面前鲜活无比的小妻子,方才那一瞬间的气焰竟凭空消失不见了。

    他淡淡的掀眸:“换衣裳,走。”

    南知鸢一愣:“去哪?”

    “给宾赔礼谢罪。”

    南知鸢抿了抿唇,若是旁的事,她不一定会顺着谢清珏,可这事着实是她的错。

    好在等她与谢清珏回到宴席之后,女这边仿佛并不知晓方才这后院之中究竟发生什么了。

    劳累了一整日,等送完最后的宾之后,南知鸢一扭过头来便瞧见了面色阴沉的嫡母。

    “你妹妹,在哪儿?”

    南知鸢看着她气势汹汹地过来,下意识想要开口嘲讽回去。

    谢清珏却站了出来,看向南夫人。

    他的威慑力要比南知鸢要足上许多,便是南夫人这个“岳母”也不敢在他面前拿乔。

    “五姑娘厌暑,如今尚且在老夫人的院落之中,母亲可要一同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