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鸢拍了拍那藤椅之上的灰,而后才开口:“怕有用吗?”

    她抬起头来,迎着乔氏的疑惑,南知鸢反倒是一笑:“没准,我还是死过的人呢。”

    乔氏明显不信,可南知鸢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想让她相信。

    南知鸢坐了下来,决定将她们二人的谈话拉回到正题上:“我原本以为,是陈氏想要见我。所以你们这是在谋划什么?难不成,是没有达成共识,所以最后还是你出面来见我的?”

    乔氏面色狠狠一僵:“你——”

    你怎么知晓。

    可乔氏尚且还有些脑子,并没有随口就将这句话说出。

    她表情不自然了瞬:“我知晓,是谢清珏背信弃义不愿纳我。我原本以为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内宅妇人罢了,可我想错了。他会听你的,一定会的。”

    乔氏抬起头来,与往日之中南知鸢看见的矫揉做作,充满敌意不同。

    乔氏的眼眸之中都带着认真:“若是你愿意救我,我能把他们想要做的所有,一一告知于你。”

    “她们?”南知鸢瞬间捕捉到乔氏这话语之中的漏洞。

    “所以,不止一个人?”

    乔氏唇瓣动了动,她瞬间避开南知鸢的视线,下意识将额前的碎发别在了后头。

    “夫人估计是听错了,我...”

    南知鸢抬了抬手,止住乔氏后边说的话。

    她原本便没有想立马把乔氏的老底都给掀了。

    “没事,若是以后想说,再同我说吧。”

    南知鸢坐正了身子,虽然乔氏想错了一件事,便是她对于谢清珏的重要性。但是,叫她这般想着倒也好。

    “你可以同我说说,你想要的是什么,我能给你的又是什么。”

    交易是一个极其公平的事情。

    乔氏能和陈氏和她背后的人做交易,那南知鸢也同样能和乔氏做一场交易。

    “没准,我能给你更加丰厚的待遇,也未尝不可呢?”南知鸢笑了笑,她知晓乔氏的摇摆不定,也愿意从后边推她一把。

    乔氏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能告诉你,我知晓四爷的死因。”

    四爷...

    这个熟悉却陌生的名字一下闯入南知鸢的脑海之中。

    她脑海中的弦猛得绷紧。

    “四爷?”

    南知鸢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空气之中似乎都是刀子,叫她喉咙有些疼:“你是说,六年前,在战场上牺牲的四爷?”

    少有人知晓,谢府一共四房。

    四房皆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其中,三爷谢清珏与四爷谢清鹤年纪相近,是从小到大的玩伴。

    谢清珏早早便入了内阁,伴尚且是皇子的陛下身边,成为他最为器重的门。

    而谢清鹤却与他清冷的名字不同,谢清鹤自小习得武艺,跟着众多老将走南闯北,立下赫赫战功。

    可以说,在谢清珏与谢清鹤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便有着文武半谢家的称号了。

    可惜,在南知鸢嫁进谢府的一年前,也就是南知鸢的嫡姐难产而亡的那一年。

    谢清鹤,这个谢府四爷却莫名中了突厥的埋伏,尸骨无存。

    谢府沉寂了许久,直到南知鸢嫁入谢府,谢清珏重返内阁之后,谢府才渐渐恢复了往日的荣光。

    南知鸢察觉到自己仿佛窥探到什么大事。

    她半晌才开口:“三爷,知晓此事吗?”

    南知鸢这话一出,乔氏看她的眼神就变得古怪起来了。

    “三爷,没有同你说?”

    南知鸢一愣:“为何要同我说?”

    乔氏拧紧眉,上上下下扫了南知鸢一眼。这个眼神叫南知鸢感觉有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