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珏被留在了外边,南知鸢带着棠姐儿一道进了屋。

    她刚一进门,便瞧见驸马握着躺在床榻上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长公主。

    而一旁站着的,是平日之中不爱掺和这些,今日却也被惊动了的老夫人。

    对于老夫人,南知鸢心中五味杂陈。

    老夫人雷厉风行,自还未嫁入谢家时,便是京城之中数一数二的女娇娘。

    等嫁入谢府之后,相夫教子更是成了整个京城之中的典范。

    可老夫人看不上南知鸢,认为她空有美貌,上不得台面。

    这些年来,南知鸢对着老夫人可以说是又敬又怕的。

    可出奇的,今日明明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夫人看向南知鸢时候,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的不满。

    她对着南知鸢招了招手。

    “老三媳妇,来。”

    南知鸢慢慢走了过去,她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长公主身上。

    原本侬艳到过分的面庞,如今嘴唇却白到叫人害怕。

    无论如何,长公主毕竟是在自己府邸之中出的事,南知鸢着实抱着愧疚的。

    “母亲,是我不好...”

    老夫人摇了摇头,看向战战兢兢的府医。

    “别愣着,赶紧去给长公主看看。”

    棠姐儿虽并不清楚如今的具体状况,可她察言观色,也知晓这儿的气氛颇为压抑,她便也只是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床榻上的长公主。

    驸马听着谢老夫人的话,才如梦初醒一般。急忙侧过身来将床榻边上的位置让给了府医。

    府医先是行了个礼,而后开始替长公主诊脉。

    整个屋子里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因着长公主如今还没有清醒,众人都几乎屏息着气,看向府医。

    突然,府医面色一僵,许是带了些不可置信。

    驸马是个急性子,一瞧见府医面色的变化,捏住他的双肩,话语之中都满是急促。

    “卿儿怎么了!”

    驸马是小将军出身,这力气自然是大的惊人,府医几乎都是手不能提的料,在驸马手下这一遭,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府医“哎呦”了一声,看着面前的驸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驸马,您手轻一些。”

    大概是诊出了好事儿,便是府医话中都带了几分笑意。

    可驸马还是没有听出来,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得。

    他呼吸一窒:“究竟是怎么了?”

    他没看出来,可屋子里的其他人的心中却大概有了猜测。

    老夫人眼前一亮,下意识看向棠姐儿。

    南知鸢刚看懂老夫人这眼眸之中的含义,便见老夫人走上前去,安抚着驸马。

    “驸马别太忧心,先将他放开,听他好好说。”

    老夫人的嗓音之中满是沉稳,带着老人独有的声调,倒是叫驸马慢慢平息了下来。

    只是,驸马看向长公主的时候,眼眶还是一阵猩红。

    南知鸢站在老夫人的身后,若是平日之中他定然不会这般盯着一个外男。只是今日情况确实有些不同,南知鸢瞧着瞧着,才发现一件事——

    驸马这是快哭了。

    南知鸢不知晓自己这是什么感觉,细细一品,才发觉自己竟生出了几分艳羡。

    这想法一出,南知鸢瞬间惊起一背的冷汗。

    她急忙将这想法打住,回过神来,将视线慢慢移到了长公主的身上。

    驸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颇为狼狈地将头扭了过去。

    他在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变得平稳。

    “她到底怎么了。”

    与他想象之中不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