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动作刚停,林书婉的那双手就紧紧的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这浓郁的气味充斥着大脑,霎时间浑身一软。

    “少帅,对不住了。”林书婉轻而易举的从他的禁锢中逃脱,吃力的将他拖到一旁。

    在他半睡半醒之间,她动作娴熟的替她施针止血,而后缝合长长的伤口。

    她刚刚顺着记忆找到了一家中药馆,老板是个年轻人,虽然没有西药上的麻醉剂,却也有自制的麻沸散。

    她本来是想给傅时安的伤口止痛,可刚刚情况紧急,如果不让傅时安昏倒,她怕不是会被当街……

    这些年,老中医为许父针灸,她也常常跟着学习。

    是以,才知道如何针灸止痛止血。

    “会针灸?”傅时安强撑着不想让自己睡过去,他一旦倒下,她一个人会很危险的。

    “学过点皮毛。”林书婉再次为伤口消毒。

    “那你施针让我清醒过来。”傅时安双眼沉重,下一秒便要沉沉睡去。

    “那我可不会。”林书婉摇摇头,说着便将他剩下的那一段袖子扯掉。

    原本狰狞的伤口,占据了傅时安右臂的三分之一,惨不忍睹。

    那一段袖子下,又是另外一道长长的伤疤。

    这一道烫伤一看便是有些年头了。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傅时安的那双眸子,缓缓伸出手遮挡住眸子之下的五官,只想看清楚这双眸子。

    五年前的火车站浓烟之中,她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那一双深邃的眸子。

    是他……

    竟然是他。

    那一夜,她失去初吻救下了被追杀的他。

    同样,他又救她于水火……

    对啊,这样合情合理的解释,她为什么从来没有想到过?

    是因为觉得他这样的军阀,好不容易脱了险,又怎么可能冒死冲进火场去救她?

    “你一个人会有危险的。”傅时安的声音几近呢喃。

    突然出现的男人是谁派来的,前面还有多少人在埋伏?

    他绝对不能睡去……

    “婉婉……”

    见她沉默,安静的让他可怕。

    “林书婉,你要是敢留下我,一个人离开,我不会……”

    傅时安用尽全力攥住了她的衣角。

    “林书婉……”

    林书婉缓缓起身。

    “林书婉。”

    傅时安彻底失去意识时,林书婉转身离开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再也不见。

    傍晚时分,林书婉顺利跟风芷汇合。

    前往海市的游轮在沽城码头关闭前顺利启航。

    自此,沽城码头将会交由傅军接手,对外开放时间待定。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小姐你受伤了。”

    林书婉在船舱中简单擦拭了身体,换了衣服出来后,风芷围着她上下打量了一圈,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要我看,你还是离少帅远一点,他跟个疯子一样。”

    先是带着小姐跳火车,就已经很是疯狂,让她们心有余悸了。

    没想到这一次,小姐竟然满身是血的回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着这血淋淋的画面,风芷便觉得一定是万分凶险的遭遇。

    原本应该在火车上被炸死的少帅,这两日一直跟自家小姐在一起,一想到这件事,风芷更是觉得后怕了。

    “嗯,我已经尽量远离少帅了。”

    林书婉柔声安慰着。

    林书婉也是这个时候听风芷说,才知道傅时安这一次是来沽城赴任的。

    只是傅时安还没到沽城,便将计就计策划了这次沽城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