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点点头，接着道：“你还是习惯称呼李有为原来的职务？”
张磊点点头：“是的。”
“当面也这么叫？”
张磊摇摇头：“当面我一直叫他老板。”
“那李有为怎么叫你？”
“他叫我磊子。”
“老板……磊子……”安哲点点头，像是说给张磊听，又像是自语，“这称呼倒是不错。”
张磊心里一动，安哲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让自己叫他老板，他叫自己磊子？
随即张磊又觉得这似乎不大可能，自己和李有为这相互的称呼，是不知不觉长期形成的默契，以自己和安哲目前的关系，似乎还没到这程度。
自己是这样想的，安哲恐怕也应该是如此感觉。
但虽然如此，安哲这样说，还是让张磊感觉出了什么苗头。
这苗头似乎不错。
这让张磊感到开心。
黄原，省委大院。
上午11点多的时候，陈文馨从省委大楼出来办事，刚出来，迎面遇到吕倩正往里走。
看到吕倩，陈文馨很高兴，忙和她打招呼。
吕倩看到陈文馨，停住脚步。
“吕倩，你啥时来的黄原？来这里干嘛的？”陈文馨问道。
“刚到，来这里……”吕倩转转眼珠，“办点事。”
“是要去政法委的吧？”陈文馨想当然道，省委大楼里和吕倩业务关系最密切的就是政法委了。
“对对，是去政法委的。”吕倩忙点头，“我去政法委集合。”
吕倩是在搪塞陈文馨，按培训通知要求，她不需要来政法委集合，可以直接去京城报到，但陈文馨既然如此问，也就如此说了。
“集合？集合干什么？”陈文馨道。
“集合去京城参加培训。”吕倩接着把自己要参加培训班的事告诉了陈文馨。
陈文馨听了为吕倩高兴：“去国家政法学院参加培训好啊，这种学习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是啊是啊。”吕倩干笑几下。
接着陈文馨道：“啥时出发去京城？”
“下午。”吕倩随口道。
“那好，中午我请你吃饭，为你践行。”陈文馨道。
吕倩又转转眼珠：“文馨，算了。”
“怎么？”陈文馨有些奇怪。
“我们集合后，政法委统一安排吃午饭，我不能随意脱单啊。”
陈文馨一听，这倒也是，不由有些遗憾。
“文馨，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吕倩道。
陈文馨笑笑：“那好，祝你学习顺利，收获颇丰。”
又聊了几句，陈文馨出去办事，吕倩进了大楼。
半小时后，陈文馨办完事回来，快到省委大楼的时候，远远看到吕倩出来了，直接上了一辆轿车，接着廖谷锋和宋良出来也上了车，随即车子启动往外走。
陈文馨吃惊不小，吕倩不是来政法委集合，中午不是政法委统一安排吃饭吗？怎么这会上了廖谷锋的车出去了？廖谷锋的车岂是一般人随便可以上的？
看着车子离开，陈文馨直发愣，脑子里涌出巨大的疑团。
陈文馨边琢磨边往楼里走，寻思片刻，接着摸出手机打给张磊。
张磊此时刚下班，正往市委大院外面走，准备出去吃午饭，接到陈文馨电话，开心道：“小陈，想我了？”
“不。”
“不想我给我打电话干嘛？”
“我想问你个事。”
“啥事？”
“吕倩要去国家政法大学参加一个培训班？”
“是的，脱产一个月，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在省委大院遇到她，她告诉我的。”
“哦，她还和你说什么了？”
“她说来政法委集合的，下午去京城。”
“哦，然后呢？”
“我中午想请她吃饭，她说政法委统一安排就餐。”
“这又怎么了？”
“可是，我刚才看到吕倩上了廖书记的车，和他一起出去了。”
“嗯。”张磊不由停住脚步，“小陈，你想到了什么？”
“我觉得很惊讶，吕倩明明告诉我要和政法委的一起吃饭，怎么和廖书记一起出去了？这个时间出去，显然是要和廖书记一起吃饭的，虽然吕倩和廖书记认识，但这待遇实在太……”
张磊当然知道陈文馨为何惊讶，要是她知道吕倩是廖谷锋的女儿，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小陈，这就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原因？”
“嗯，是的。”
“想从我这里找到答案？”
“这倒不也未必，我只是觉得很怪，想和你聊聊这事。”陈文馨此时并不指望从张磊那里得到答案，接着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张磊暗笑：“你认为我应该奇怪？”
“是的。”
“那我要是不奇怪呢？”
“咦？你为什么不奇怪？”陈文馨有些意外。
“我为什么一定要奇怪？”
“你应该感到奇怪的。”
“那我要是就不奇怪呢？”
“这个……”陈文馨不知该怎么说了。
张磊嘿嘿笑了下：“小陈，这年头好奇心会害死人的，我劝你不要奇怪。”
“可我就是觉得奇怪，而且很奇怪。”陈文馨固执道。
“那你就奇怪吧，反正我不觉得奇怪。”
“为什么？”
“无可奉告。”
“嗯？”陈文馨皱起眉头，“莫非你知道原因，却不想告诉我？”
“聪明。”张磊干脆道。
“你真的知道？”陈文馨半信半疑，却又来了强烈兴趣。
“废话。”
“那你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张磊反问道。
“我和你是好朋友，而且我们和吕倩也都是好朋友，这个似乎不需要隐瞒吧？”
“但我觉得有需要隐瞒。”
“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缺乏足够的信任。”
“你什么意思？”陈文馨不乐意了，尼玛，都是好朋友了，还不相信自己，这家伙不够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要想让我对你有足够的信任也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叫我一声好哥哥。”
“你——”陈文馨来气了，这家伙又想趁机占自己便宜。
“我什么我？快叫，如果叫地让我的心发颤，我就告诉你。”张磊道。
陈文馨头大，尼玛，看来即使叫了，如果他的心不发颤，也还是不会告诉自己。
虽然陈文馨还是很好奇，但这会却不想问张磊了，她觉得这小子很可能是在忽悠自己，和自己一样不知道，只是想借机占便宜让自己叫他好哥哥。
“呸，就是不叫，少忽悠我，你根本就不知道。”
“嘿嘿……”张磊不置可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