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队正这下子就是不想得罪赵征,也必须得上前了。
现场这些粮长也被赵征的举动给吓到了,纷纷开劝。
“赵大人!我们知错了!为了我们抗旨不值得!”
“放了我们,我们回去一定遵纪守法,为朝廷好好把控乡亲们的生产,也保证不差朝廷一颗税粮!”
圣旨都到了,现场这些粮长是真没有想到赵征还敢命令兵士们动作。
这些兵士又只认虎符和打王鞭。
只要赵征敢下令,只要赵征下的令不是让他们攻城造反,他们也真敢动作。
先前的嚣张、看笑、庆幸全部不见。
现在留到这些粮长脸上的表情,只有恐惧。
没有人可以在看见生还机会后,还傻傻唱反调,尤其是他们这种人上人。
“赵大人三思啊!”
锦衣卫队正接过一旁手下拿过来的绳子,一边劝告,一边慢慢靠近。
“赵某为何三思?”
“太子殿下旨意中,可没有一字是令赵某放这些人一条活路!”
“也正是太子殿下要这些人死罪!”
“微臣不够谨遵君令!”
啪!
赵征转身看着这个锦衣卫队正,圣旨在他手中,垂落展开。
爱卿远道劳苦,朝廷盖已知晓,此次霜灾事急,民生为本,行事需加谨慎,爱卿家主亦兹本宫传信,望爱卿遇事三思而后行,本宫与爱卿家主,于京城静候佳音。
“本官已过三思,现场人犯当斩,有何问题?”
“啊?……这……这……”
锦衣卫队正看完圣旨,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觉得意思虽然是那个意思,但肯定不是赵征这个意思。
太子殿下明明是要赵征停手啊,这不是很清楚就能想明白吗?
可是太子殿下,你为什么不直说?
这个队正只好看向来送行的队伍,希望从他们口中能够听见太子朱標的原意。
“这位将军看咱家干啥?”
“咱家只负责传旨,可不敢僭越猜测旨意!”
为首的太监只愣了一下,就直接炸毛,然后转身准备带队回京。
“……”
把寻求支援的锦衣卫队正人都看呆了。
“对了,信件!”
“赵大人,殿下不是要您查看您家主的信件吗,上面……”
还好,在一旁国税卫队正的提醒下,他终于想起了随着圣旨来的另外一件证据。
这些粮长毕竟犯下错误,所以太子殿下才不能在圣旨中直接表达住手的意思。
那么信件里的内容,来自赵征家主的信件,肯定就是直接命令赵征别乱来的信息了。
“那个无能之人?”
“他不过是靠着前家主的血亲,才得以靠着眼泪欺骗陛下与殿下,坐上了家主的位置!”
“我赵府以修天下为家训,他却安于工部,每日只修木铁!来信也胆敢犬吠,狗屁的浪子回头金不换,莫陷族人于漩涡之中!”
“幸好殿下圣明!陛下圣明!旨意中只将那无能鼠辈的信件一句带过!”
“不然险些被这无能之人,坏了大事!”
“天下不法若只围攻我赵府,赵府何以荣幸!”
“不行,待当下事了,赵某就要参此无能之辈!”
听着赵征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严重。
锦衣卫队正人都傻了,以至于他不敢置信的只能望向一旁才跟着赵征很短一段时间的国税卫队正,希望他能给点意见。
“赵府当任家主确实一心在工部,两耳不闻窗外事,京城都说他与赵府历代家主完全不同……”
国税卫从京城调集到各府,只是为了查税,外加皇帝朱重八不放心,想让更多的自己人看着赵征。
锦衣卫知道的那些事情,他们是真不知道。
而且虽同属原亲军都督府,但他们一直干的就不是同一种事,头头也完全不一样,不是几个统领,而是国营司与宗人府。
不参与,绝对不参与。
何况眼前这个赵征,也更符合赵府对外该有的刻板印象。
这种对象,惹不起。
“准备!”
锦衣卫队正只能看着赵征举起手示意,然后缓慢的收起自己的绳子。
“斩!”
接着,他也只能看着现场兵士手中的屠刀落下,耳边听进各种人生最后的难听咒骂。
砰!
现场终于彻底恢复了安静。
与此相同的,还有南河布政司其余受灾七府。
跟着赵征身边的这些个锦衣卫能够做的唯一一件事,只有快马加鞭,将这个消息传回京城。
南河布政司,至此基本只有皇亲、官府,与百姓。
赵征清野计划达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