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同西南诸国使团行进时,切记,走在队伍中间!”

    “防止,咳咳,防止白莲教作乱。”

    赵征已几乎不能说出一个完整句子,可难受死他了。

    若他真已油尽灯枯,他还能接受。

    但问题就是,他还得保证这副傀儡的躯体再活一年,去背那口黑锅。

    烦死了。

    “白莲教作乱?”

    “学生会注意的!”

    “不过恩师,白莲教不是已被铲除了吗,这种时候,他们不敢再跳出来吧?”

    李进对此有些不理解,但是在对上赵征看他的眼神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咳咳,一定会有的。”

    “学生明白了!”

    李进默然。

    “李进,你要记住,理想是高尚的,现实是残酷的。”

    “就如同老师我一样。”

    “我又何尝想做出这般杀孽......”

    “恩师!”

    “去吧,去把吴将军叫来,你们该去做准备了。”

    “是......!”

    ......

    “赵少傅,您有什么吩咐。”

    吴风又来了,这一次,他是一个人进屋的。

    因为李进已经被赵征给故意支了出去。

    “咳咳,吴将军。”

    “那些个京城流民,也就是李进那伙人。”

    “他们,来历不可信!”

    “不如让我们计划更加完美,比如,将其与西南诸国使臣一起送回西南!咳咳!”

    “沿途的‘护卫’就交给吴将军你了。”

    “赵少傅的意思是?”

    吴风眼中杀意闪过,当然,诧异还是少不了的。

    有着之前赵征与李进演得一出大戏。

    此刻的吴风对赵征的话没有任何怀疑,因为高官富贵就是这么做的。

    来历不可信几个字,他是一个字都没信。

    这是要干了坏事,又要掩盖自己的坏事了啊。

    所以在杀意过后,吴风内心,又起了小九九,李进这些流民,必须保住。

    日月王朝内有赵府的势力,不如。

    偏让其安稳到达西南!

    不然......

    以后皇帝要惩办眼前病榻上的赵征时,他又怎么找得来那么多罪证呢。

    凤阳破屋一事,是眼前的赵征出的。

    吴风要刀,就要一刀毙命。

    两人就此,各怀起了小心思。

    “另外,吴将军。”

    “西南诸国使臣运粮回去时,‘白莲教’定来袭扰,那些个使臣,可也一定要护卫好啊。”

    “我朝护卫的态度,才能显得此番合作的‘诚意’!”

    “末将‘明白’!”

    就此,开明十一年秋收后。

    西南诸国使臣同李进一干流民出发了。

    而赵征,也被送回了京城。

    京城,皇宫。

    “咱的忠义侯回京了吗?”

    “正安置在太医院,太医令回禀说,忠义侯的身体已几乎到了强弩之末,木僵之症已经传染到了躯干。”

    “这几天,忠义侯已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屎尿,独有脑袋还能动了。”

    二虎与毛祥出列,一起禀告道。

    二虎眼中有不忍,而毛祥,就是悲伤了。

    不过案桌后的皇帝朱重八,却是依旧冷漠。

    他额头上的头发,已经多有花白。

    权力集中,是一件好事,但却不完全是一件好事。

    朱重八也是人,他也会累。

    “把咱的忠义侯给咱照顾好了!明年冬天前来临前,不能死咯,明白吗?”

    “是!”

    二虎与毛祥就此默然。

    “对了......”

    “咱忠义侯整天躺在床上,就没有什么话说吗?”

    吩咐完对赵征性命的处理后,皇帝朱重八看着眼前还有一大堆的奏折,又想起了赵征的脑袋。

    “有。”

    这时候,终于轮到毛祥站了出来。

    二虎整天都是跟着皇帝的,只有他,有更多的时间往太医院跑。

    “什么,说来?”

    “你有在他面前说过咱政务繁忙吗?”

    皇帝朱重八明明在记挂着赵征的脑袋,脸上的冷漠却还是半点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