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还在不在?安定王卓宇哪里知道它还在不在?毕竟…他也不会飞。

    安定王卓宇冷声道:“雪鹰是天神的使者,一只强壮的雪鹰可以活七十年。

    皇帝无须担心。”

    本来挺神圣的天葬,在皇帝的口中一出溜,好像要给鹰开饭了。

    脸黑如墨已经不足以形容安定王此刻的面色了。

    心里寻思这大圣的皇室,好似一夕之间长出了胆子!

    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狂妄?安定王想到卓烈信中的黑火炮。

    那东西顷刻之间,能把小山移成平地。

    “七十年?”皇帝很满意,皇帝颔首认同:“康鹏,你不必忧心了!”

    康鹏曾经的康伯爷低垂着头,“陛下,微臣…”还未说完。

    康伯爷头一歪,软软的倒了下去。

    若是细看,还能看见康伯爷嘴角的笑意。

    为何笑?因为不用上战场了。

    康伯爷有英雄情节爱救人,也只限于女子还是貌美的女子。

    上战场救人是万万不能的。他惜命!

    康家军功起家,康家男子一生戎马很难寿终正寝。

    康伯爷从小就有一个愿望,活到老死,享尽荣华富贵。

    上战场他是万万不能的,惜命。

    如今的康伯府要银子没银子,要嫡子没嫡子,要房子烧一半。

    要实权没实权,还要时不时的被皇帝骗银子。

    还不如舍弃一身累赘,自己过的潇洒。

    康伯爷想的明白,丝毫没考虑子孙后代,儿孙自有儿孙福。

    反正饿不死他,康家还有许多庄子和地。

    足够他后半生安稳度日了,弃车保帅也是让他玩明白了。

    “微臣来救醒康大人。”魏太医背着药箱冲到康伯爷身旁。

    皇帝叹息一声,“送出宫吧!救人不救魂,骨气都没了,有何好救的!

    康家一门英烈,终是断送在此。”

    老皇帝拿着康伯爷的脸面在地上左右摩擦,康伯爷装晕,稳如老狗。

    康伯爷想的通透,骂两句又不丢命,上北疆战场那是真丢命。

    名声?名声这东西跟命比起来…不值一文。

    名声这东西,他不在意就是屁。捂住鼻子熏到的永远是别人。

    —

    “陛下真是风趣。”卓宇指着一箱子的玉玺道:“大圣的礼物本王收下了。

    长公主谢璇回不回北国,再议,不急于一时。”

    再议?

    皇帝拍拍手,丝竹之乐重新响起。

    一阵如雾气般的白色烟雾腾空而起,在琉璃灯的照射下美轮美奂。

    宫娥手中的琉璃灯颜色各有不同,雾气也便有了不同的颜色。

    一时间,宫殿里犹如仙境。

    只听一道清冷的声音浅浅吟唱:“朝朝长伴于暮暮,琴音诉相思…

    妾之情深如海又如云。”

    十几名妙龄少女头戴琉璃花冠、身着月影纱长裙、面容清冷又绝尘。

    在琉璃光的映照下,犹如九天之上的月宫仙子。

    为首的女子怀抱琵琶,一弦一弹尽是风情,一转一扭尽是妩媚。

    明明眼神微冷,却偏偏魅惑无比。让人移不开眼,深陷其中,此女正是元日宫宴上献舞的青莲。

    北国的使团官员护卫们,看的如痴如醉。刚才的剑拔弩张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靡靡之音。

    大圣的官员们捂着荷包,她来啦!她来啦!元日宫宴上的节目又来啦!

    你两万我三万…三万五万不嫌少,五万八万不嫌多。

    新上任的崔尚书捂住眼睛。不敢看!不敢看!再多看几次就喝西北风了。

    人间正道是沧桑,歪门邪道是粮仓。

    他们很爱大圣国,他们只想谈爱国不想谈银子。

    靡靡之音…北国官员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大圣官员脸白如雪冷汗涔涔�6�8。

    九天之上的月宫仙子舞动腰肢,给远道而来的“人”斟满手中的美酒。

    美人美酒配美景,天宫再现。

    北国官员看着手中的美酒舔舔唇——能不能喝有没有毒?

    安定王卓宇举起酒杯,想喝不敢喝。

    随即一想——大圣皇帝态度强硬土匪做派,还能给他下毒吗?

    再说这酒壶酒杯乃是银子所制,银子遇毒变黑。

    安定王看向手中的银杯,银杯锃光瓦亮,他放下心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圣的官员眼观鼻鼻观心,如同坐化一般。

    这酒、这菜、这人同元日宫宴上一模一样,没有二样!

    他们心凉如水,钱包生疼。根本不敢吃一点,只敢吃没见过的几样冷盘凉菜。

    在他们的心中…凉菜不贵。

    美人弹唱,轻歌燕舞,菜肴丰盛、酒香纯烈。安定王卓宇却食不知味。

    他们想抓回谢璇,拿到玉玺开启宝藏攻打大圣,进入中原为王。

    没成想第一步就胎死腹中了,是谁给了大圣朝勇气?是黑桶炮吗?

    安定王卓宇眼神一暗,“大圣的皇帝陛下,请问你们工部尚书是哪位啊?”

    卓宇说“陛下、请问”,皇帝很满意。

    “工部尚书。”

    “微臣在。”工部尚书崔大人上前行礼。

    他心里七上八下,感觉工部尚书这位置让段明阳坐臭了…不吉利了!

    “工部段尚书,久仰大名啊!”安定王卓宇眼神如刀。

    如果眼神能杀人,崔尚书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安定王吃人的眼神下,崔尚书打个冷颤。

    段?崔尚书一拱手:“启禀安定王,本官姓崔…崔氏崔玉泉。”

    姓崔?卓宇不知道崔氏是大姓。只知道他不姓段…

    故而问道:“段尚书呢?”

    段尚书?段尚书不干了,自动请辞了告老还乡了。

    崔尚书是文化人不能这般回答。他回道:“天地悠悠,段尚书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故而不在朝堂了。”

    “不在朝堂?”更重要的事?安定王眉头紧锁,又缓缓松开,眼里的杀意却不曾消减。

    “像段尚书此等无双英才,必不会轻易露面。”

    说完这句话,安定王便不再看崔玉泉,仿佛崔玉泉是可有可无的人。

    崔尚书躬身对着皇帝行礼,就回到了座位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只见一北国官员双眼迷离,伸手去抓身边的宫娥。

    突然!“噗嗤…”吐出一口鲜血。“王爷,酒中有毒!”

    安定王卓宇瞬感胸口一痛,一把掀翻桌子,“大圣皇帝,两国开战不斩来使。你居然下毒毒害本王?”

    谢凌渊翘起嘴角。

    [第一计:与君子先礼后兵与小人连打带踹、与强盗先恐吓再下毒陷害!]

    北国等同于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