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做什么?”柳尚书看向谢凌渊的头顶。
今日谢凌渊带着碧玉和合冠。整个发冠由整块的和田碧玉雕刻而成。
左右雕刻着青莲流云纹,中间镶嵌着黑色墨玉。
绿黑绿黑,黑绿黑绿的。
整体还是绿。
“凌渊啊!下次别戴这个发冠了,对不住你啊!”柳尚书拍拍谢凌渊。
又对小丫头道:“让张姨娘无事不要出来了。”
还没等小丫头出门告知。
张姨娘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一进门就扑倒在柳老夫人脚边。“姑母…救命啊!”
张姨娘眼下算是淤青,脸色惨白。
“姑母你看。”哆哆嗦嗦掏出一封信。“有人给我送来这个。
是青儿的字迹。”
柳老夫人接过信,果然是柳青儿的字迹。
幸亏没有写其它的,只写让张姨娘凑十万两银钱,有急用!
“姑母,青儿跟我要钱财。我烧了那么多,她居然没收到。
你说她是不是被人害了。
怎么可能收不到呢?姑母…
青儿的魂魄是不是被拘走了?”
柳老夫人捂着头,这蠢货!
有气无力的问道:“被谁拘走了?”
张姨娘回过头,慢慢巡视众人,视线在柳眠眠身上停留。
然后死死盯着王氏。
回过头,对柳老夫人低声道:“姑母,王氏她怎么来了?
一定是她,她把自己娘家都克没了,又把我的青儿克死了。呜呜呜……
我的青儿死于非命,都入不了地府。
收不到我给她烧的纸钱。”
柳母冷着脸,“张姨娘,休要胡闹,赶紧回你的院子。不许瞎说!”
柳老夫人抬抬手,示意柳母莫要说话。
“侄女,你烧纸钱的方式不对,柳府人气旺!她一个新鬼自然不敢来收钱。”
张姨娘茫然的问道:“是吗?”
“是啊!柳府男子居多,阳气太重。”
“姑母,那怎么办?让他们搬出去?”
“明日我遣人去清凉庵,在庵里给青儿烧些纸钱。”老夫人叹息一声:“就怕不是至亲之人送的钱财,她还是收不到。”
“那……那我明日一同去。”张姨娘咬着唇道。
“嗯,去吧!回院子准备准备吧!明天再让主持给青儿做一场法式。
你好好收拾收拾,别让青儿看见你这邋里邋遢的样子。”
“好,我听姑母的。”张姨娘点点头,
“海氏。”
“是,祖母。”
“派人去清凉庵,给庵里捐一万两银子。
告诉住持,让她这么说——柳青儿罪孽深重,需直系血亲在佛山为她念经超度三年。
方可洗去一身罪孽,转世成人。”
“啊?”
柳母呆呆的问:“母亲,张姨娘能信吗?”
“她不信,你不会让她信!找个跟柳青儿身形相似的小丫头。
今个夜里吓唬她去。
从井里爬出来,从墙上飘出来、从水里钻出来!怎么吓人怎么来。
你们随意发挥吧!”
“祖母,张姨娘怎么说也是我爹良妾,是我等长辈。”万一吓死了怎么办?柳泽楷不赞同的摇摇头。
柳老夫人捂着眼睛,“哎呀呀!脑袋疼……
人多气浊,泽楷啊!你出去吧!”
柳泽楷哭笑不得,“祖母,莫要小孩子气。”
柳老夫人不再看柳泽楷,把柳青儿的信往桌子上一拍。
“海氏,查查这封信是怎么进柳家的,又怎么到她手里的。
严惩不怠。
柳家可以养蠢人,不能养悖主弃义的人。”
“是,祖母。”
“祖母,张姨娘会老老实实留在清凉庵吗?”柳眠眠有些怀疑。
张姨娘这个人是吃不得苦的,会安心留在尼姑庵烧香拜佛吗?
柳眠眠摇摇头。
她不信。
柳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你大嫂会让她,心甘情愿留下的。
再不济。
慈幼院那么多孩子,抱一个刚出生的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