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世子哼唧唧两声,彻底没了动静。

    谢凌渊听见动静,冷着脸从榻上坐起来。“又是谁?”

    大雪天,串门儿?闲得慌!

    谢凌渊听见声音,看见地上的人变了脸色。“他受伤了,不养病,怎么还往外跑!”

    谢凌渊把康世子康君梧扶到榻上,皱起眉头。“这小子怎么这么瘦了?”

    康君梧脸上烧的通红,嘴里嘟嘟囔囔,隐约听见两个字。“悦薇。”

    谢凌渊从袖子里拿出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金色的药丸。

    掐着康君梧的下颚,塞进了他的嘴里。

    拿着匕首三两下划开了康世子康君梧玄色的上衣。

    后背的绷带上渗出鲜红的血。

    因为疼痛,昏迷的康君梧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线,毫无血色。

    海棠捡起地上的衣服碎片,发现已经被血浸透了。

    “这康世子真是条汉子啊!血都流成这样了,愣没叫一声啊!牛哇!牛哇!

    是不是紫荆姐姐?”

    “他都晕过去了,怎么叫?”紫荆冷着脸,从荷包里拿出一个瓶子。

    “王爷,这是止血的金疮药。”

    谢凌渊接过金疮药,后知后觉的看着柳眠眠。

    柳眠眠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康君梧。

    谢凌渊伸手捂住了柳眠眠的眼睛,“眠眠,别看!小心长针眼。”

    在柳眠眠的记忆里,康君梧身材高大。

    样貌很好!要不然也不能被陈媛儿和王莹惦记。

    可是如今的康君梧好像中毒的落魄大叔。

    脸瘦的吓人,苍白的吓人,眼眶下都是淤青。

    好像天宫里吸食五石散的那些瘾君子。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吸食五石散了?”

    谢凌渊叹息,“受伤了,还不好好治疗,就这样了。”

    …

    小包子进宫请了太医。

    今日宫中当值的是魏太医,同他的儿子小魏太医。

    “启禀王爷,康世子背后的伤口化脓了。

    幸亏康世子身强体壮,要是换成别人,恐怕都可以准备白帆了,吃席了。”魏太医收起金针。

    “劳烦,魏太医了。”

    魏太医赶忙摆手。“不敢不敢,请王爷为老夫准备一间房,老夫夜间再给康世子施针。”

    小魏太医轻咳一声,低声道:“魏太医,今夜下官留下即可,曲池穴扎偏一厘,合谷穴下针过深。”

    “……”

    魏太医气的胡子飞起。“哼,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王爷今日就让犬子留下吧!

    老臣老眼昏花,扎不好!哼……”

    一甩袖子表达自己的不满。

    小魏太医一拱手:“启禀王爷,今日是小臣娘亲的生辰。

    年年岁岁亦年年,总要珍惜当下,才不负时光清浅。”

    “小魏太医言之有理,是难得的清醒之人。”柳眠眠不由得赞叹一声。

    小魏太医并没有见过柳家嫡女,故而不知这是王妃?还是侧妃?

    只听他爹轻咳一声。

    小魏太医想起他爹的嘱咐,千万别得罪三皇子和他的侧妃。

    这两口子特别会告状。

    魏太医抬起一脚,“小犊子,柳侧妃跟你说话呢!”

    小魏太医赶忙拱手回礼。“多谢柳侧妃谬赞。”

    哎呦!这就是那位会告状,还有钱的柳侧妃!

    柳眠眠微微一笑,“今日你母亲生辰,便回去吧!一会儿康家就来人把康世子接回去了。

    不必麻烦两位太医。”

    “是。”

    …

    砰一声,康君梧从榻上翻落在地。

    刚上好药的伤口,又流出新鲜的血液。

    康君梧似乎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呜咽道:“悦薇,我来找你了!”

    “悦薇,我来找你了!”

    “悦薇,我错了。”

    “你原谅我吧!”

    “悦薇,你别走,别走!”

    “快快,康世子又烧起来了,赶快施针。”魏太医拿出金针。“劳烦王爷把康世子抱到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