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点头哈腰的,道着歉。

    “她,一直这样吗?”

    喝茶的人,摇摇头:“不会的。过两天就好了!每年看见长相白净的姑娘都要发病,过几日见不到,又好了。

    反反复复的。

    这条街上的人,也都习惯了!”

    卖茶小哥,左右瞧瞧低声道:“贵人,你们不是本地的吧?没事别来这条街上转悠了。早些回去吧!”

    “不安全?”仇久皱眉问道。

    卖茶小哥意有所指,“这些天会安全些,听说三皇子陪着王妃回来省亲了。

    等三皇子走了,就不大安全了。”

    “呵,你消息挺灵通的!聊聊?”仇久突然伸手揽住卖茶小哥的肩膀。

    小哥一愣,态度更加恭敬:“爷,我们这种卖茶的。迎来送往,有些消息都能听一耳朵。

    自然知道的多一点,也只有一点。”

    谢凌渊拿出一锭银子,“今日你的茶,我都包了。”

    “两年前有个跑商的在江南花就好大一笔银子,给一个弹琵琶的清官赎了身,回到冀州没多久。

    那个清官就不见了。

    别人都劝他,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让跑商的看开些。

    可是那跑商的不信,天天去衙门击鼓鸣冤。

    后来被县太爷打折了腿,腿瘸了。

    也跑不了商了,在花街开了一个铁匠铺子。”

    “那个琵琶女长的也漂亮?”柳眠眠眉头紧皱。

    卖茶水的小哥不敢抬头,低头道:“漂亮,好像那仕女图上的姑娘。

    一口江南语调,说起来话来!可受听了!

    夫人,这冀州不安全!你们高门大户的人家,不要上我们这贫民的地方来了。

    不安全。”

    “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姐是高门大户出来的?”海棠疑问道。

    “嗨!姑娘,别说您家小姐,就是您身上的衣裳,就不是我们小老百姓能穿的起的。

    您家小姐这披风,里面是貉子毛的,小的没看错的话儿,这绣线是掺了金丝的。

    不是世家大户的小姐,谁能穿的起啊!

    小人从小跟我爹在这冬卖热茶,夏卖凉茶,遇见的人多,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皇商家的小姐,身上可没有这气度。”

    柳眠眠解开身上的荷包,拿出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把这个给那对老夫妻。

    如果有事,就去城南王家别院。”

    待一行人离开,卖茶的小哥一拍脑袋。“城南王家别院!这真是贵人啊!

    老魏大叔!你们今天遇见真的贵人了!”

    晚膳过后。

    “眠眠,今日打马吊吗?”王氏一进门看见坐在椅子上下棋的谢凌渊。“王爷也在?”

    满脸失望。

    “那个,臣妾先回去安胎了。”叹口气。

    听紫荆说王霜儿没了耳朵,王氏的心情无比的开怀。

    “姐姐,快进来!帮我……”棋盘上,柳眠眠被围追堵截的,惨败。

    王氏很真诚,“爱莫能助,我只会打马吊!我娘只教了我打马吊和算账。”

    “那咱们打马吊吧!”柳眠眠站起身,手里黑子看似随意下了一个位置。

    一子下,满盘活。

    “随风,快把我的本钱拿过来。”王氏对着随风招招手。

    海棠摆好了桌子,从箱笼里拿出一副楠竹雕刻的麻将。

    谢凌渊放下手中的棋子,坐在东风位。

    众人一愣。

    “表哥,你不去审问王霜儿吗?”

    “王爷,我没带那么多钱?”王氏把“不想跟他玩”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奴婢们玩一文钱的,不合适王爷。”海棠也不想跟王爷玩,压力太大了!

    万一坐在王爷上家怎么办?是喂他牌,还是不喂他牌?

    是让他开门,还是不让他开门?

    就挺难办的。

    紫荆面无表情道:“王爷,秦大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