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红装的少女,叼着草躺在牛背上。
“喜欢的吧!
一见倾心再见相守。外祖父是家中宗子,是顶大梁的人。不能随心所欲的活着,外祖母又是随性的人。
外祖母身世经不得推敲,外祖父护着她已是不易。
外祖父说过——外祖母看人看韧劲。他看家世,他不比不得外祖母眼睛好。
外祖母给大舅和二舅原定下来的亲事,都是顶顶好的人家。如今也过的风生水起的。”
柳眠眠靠在软垫上,“我娘和大伯母也很好,运气好!
祖母,总是差一些运气的。”
柳家的男人都是能遮风挡雨的。
柳大伯是宗子,大伯母人简单醉心书画。
他便抛下一切随她,外人看来是柳大伯不务正业,不入世。嫡长子还是宗子不承袭家业的,她大伯也是头一份。
其实是大伯母,担不起宗妇的职责。
她母亲更是。
被宠的天真浪漫,放在人口多妯娌多,心眼不好的人家,坟上的草都三尺高了。
上一世柳眠眠只觉得祖母是不慈,看不上他们所有人。
这一世设身处地的一想。聪慧美丽的高岭之花被一个世家公子以爱之名骗回家。
成亲生子,被宗族亲戚看不起,她一点点把看不起她的人踩在脚下。
从不懂世家大族相处之道,到游刃有余。
向往田园野鹤的生活,又不得不在深宅大院打拼。
看着自己心爱之人纳妾生子,又是何等的痛苦。
柳眠眠哀伤的语气,皱起的眉头让谢凌渊有些无可奈何。
谢凌渊揉揉她的头道:“外祖母运气也很好!你出生的晚没见过家里的其他人。
外祖父入世之前把两个舅舅和小姨都过继出去了。”
柳眠眠震惊的睁大双眼,她从未听说过!还能过继出去?
像只呆萌的小兔子,谢凌渊失笑。
马车颠簸,谢凌渊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
娓娓道来。
“那一年外祖父刚入世,被敌对设计去剿匪。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那是一群劫富济贫的侠士。
便不忍下手。
糟糕的是他还喜欢上了那里的军师。更糟糕的是他还有婚约在身。
放不下,忘不掉。
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放出来依旧不改初心。
外祖父说这一生无法与她相守,便白活于人世。
外祖父的母亲拗不过外祖父,就退了亲事。
那是柳家一度风雨飘摇。
外祖父把外祖母安排到张家待嫁,安顿外祖母身后的人。
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容易的事。
弄不好就是欺君的大罪。
婚后磕磕绊绊,外祖父很幸福。外祖母怀二舅的时候,外祖父被长辈下了药,和丫鬟春风一度有了庶子。
外祖父要去母留子,外祖父的娘以死相逼。
之后便有了另外的庶子和庶女。
那年外祖父重病,感觉大限将至。便把所有的庶出子女连带他们的子女都送走了。
至此京城只有大舅和二舅。”
马车摇摇晃晃。
谢凌渊的声音温柔低沉。
柳眠眠眼皮有些打架,喃喃问道:“表哥,你见过他们吗?是什么样的人?”
表情可可爱爱,像一只软萌的兔子。
谢凌渊嘴角翘起,拿过披风盖在柳眠眠身上。
声音低沉带着笑意:“太久了,那时候我还小!没什么印象了。他们都还算乖觉吧!!
外祖母不是心思歹毒的人,比起外祖母,他们好像更怕外祖父。
外祖父也的确是个严肃的人,跟大哥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