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夏至歉意微笑。
从沙发上拿起披肩,上前两步,帮她披在身后。
居高临下,离这么近,连夏至的睫毛都看得纤毫毕现,更何况别的。
男人却只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从容的,帮她将披肩从胸前绕了一圈。
看起来,是真的担心夏至着凉了。
夏至更放心了。
月玄哥哥,才没有枇椰说得这么色。
*
人在自己家里、自己的房间,是最放松的。
夏至走到外间沙发坐下,习惯性的往一旁斜靠。
蹬掉长绒皮草软底拖鞋,在阳光下舒展自己的长发。
“月玄哥哥一大早来,有什么事吗?”
裴月玄看了一眼沙发。
卧室的沙发是偏精致女人味的风格,长长的一张,铺着柔软洁白的兔毛毯子。
他如果坐下,就离惹惹太近了。
于是,裴月玄没坐,而是随意倚在沙发扶手。
“去公司,顺路给你送早餐,”
男人清润的嗓音带着一点沙哑,好像他才是真正着凉了的那一个,
“你回国后就没再去家里,我带了一些你喜欢吃的水晶包,是周阿姨今早包的。”
夏至点了点头。
他说的,是裴家大宅。
她从前隔三差五都要去裴家做,连他们家的厨子都知道夏至的口味了。
因为做了那个梦,夏至再也没去过,正好想吃呢,裴月玄专门给她送过来了。
“谢谢月玄哥哥,”
她撑着坐起来,疑惑的看向男人,
“可是一点也不顺路呀...”
裴月玄再次看了一眼她过分娇艳的唇,移开视线,温柔的一笑了之。
顺不顺路这件事,本身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惹惹,那我走了。”
男人站直身体,把刚才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重新穿上。
夏至还缩在沙发里,半点也没有要送一送的意思。
就只是抬了抬眼睛,软软的‘嗯’了一声。
裴月玄忽然,不想走了。
*
再坚强的理智,在心爱娇娇、无意间的婉转嗔意面前,也要乖乖跪下。
闻着卧室里若有若无的香甜味道,想起那一夜,差点亲到了惹惹...
裴月玄引以为傲的矜持,无声崩断。
他忽然停下往外走的步伐,转过身来。
一边朝沙发而来,一边单手松了松、让他呼吸困难的领带。
夏至疑惑的问,“不走了吗?”
“惹惹,”
男人在她旁边坐下,没有回答走不走的问题。
而是一脸关切的伸手,指尖轻轻触了一下娇娇心上人的唇,
“为什么要这么用力擦拭,都肿了...”
只触了一下,裴月玄立刻收回手。
留下唇上残留的一丁点痒意,证明他刚刚确实碰到过。
夏至茫然的看裴月玄,
会不会太亲密了啊....
可是男人表情这么自然,又不像是故意在吃她豆腐...
娇艳的大小姐反而开始自责起来,误会月玄哥哥了。
都怪枇椰,带她去那种地方,又在她面前说这么多奇怪的话,把她的心思也变脏了...
想着,表情开始控诉,
“是小舅舅啦,给人家涂了一层奇怪的唇膏,怎么擦都擦不掉....”
“奇怪吗?”
裴月玄凑近了些去看,
“怎么奇怪了?”
怎么奇怪,夏至也说不清楚。
就是粘粘的,不小心尝到,还有甜味,也不知道健不健康....她一向挑剔,万一过敏了怎么办...
见她没回答,裴月玄摸出自己的手巾。
自从认识惹惹后,这个男人习惯性的随身携带手巾,好像随时都在等待什么。
他对夏至浅浅一笑,
“惹惹,我帮你擦。”
浅米色的沙发,膨胀松软,皮质是香草奶油的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