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金鳞战甲…”
“你也知道?”
“楼兰林家是个传说,知道正常吧,这是你娘的嫁妆?”那就是真的了,泽吉上下看着百里夕,“这般说来,你也算是楼兰林家的后人了!”
百里夕看着手中的黄金头盔一时有些恍惚。
“从密告者变成了被告,成了贼喊捉贼的人,泽吉,我外祖父是被人冤枉的!”
百里夕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外祖父是被人陷害的。
而陷害她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她外祖父要告发的人,也就是当朝国丈!
她祖母告发外祖父也是他们的手笔,那祖母突然被毒杀和这件事会不会有关联?
见百里夕陷入沉思,泽吉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时隔多年,证据难找,与案子有关的人当初都被处置了,这案子要翻难度太大,夕夕,千万别轻举妄动,你现在有军籍,入了天武营,旁人要害你太容易了,随便找个什么由头…”
“难道就这么算了嘛?”
百里夕抬头看着泽吉,她也知道很难,若是她翻案,就意味着要与当朝国丈,与权倾朝野的江家,与当今皇后为敌!
可是要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过去,她也做不到。
泽吉沉默了,有些话旁观者说着容易,可对当事人来说…
“不管你想怎么做,做什么,都不能急,从长计议,别让自己身陷险境明白吗?”
斟酌片刻,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不管她要做什么,能力范围之力,他会竭尽全力帮她,不过这话不用说。
“嗯!泽吉,最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百里夕调整心情笑了笑,她跟泽吉是太不气了。
“哟,还气上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小爷说过,这条命都是你的,行了,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你最近可是了不得啊,又是团花宴,又是阁选的,还过了秋选入了天武营…”
泽吉笑看着身旁的小师妹打趣道。
“你确定你是今天才来的?打听的这么清楚。”怕是入城好一阵了。
泽吉挑眉一笑,“天网楼是做什么的你忘了?还需要打听吗?时辰还早,不带我去上京城转转?”
“好!你不是一直念着明月楼的酒吗?”百里夕笑着点头。
“还是你了解我,走!”
夜里的上京城格外热闹,一片灯火通明。
“明月楼的酒可不便宜,你一会儿悠着点。”
到了地方,两人选了三楼一处临窗的位置坐着开着玩笑。
“小气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小富婆,你最近是不是准备做大生意?”
泽吉盯着百里夕笑问,这丫头,还以为她之前是为了那一家子不得已行商呢。
想起她那些家人,泽吉脸上笑容淡去,“对了,你祖母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没有,不愧是天网楼,这都知道了,你们还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
“天网楼也不是什么事都关注,要不是你…”泽吉说着说着消声了。
“你都知道了吧,天网楼这么厉害,肯定知道当初转告我外祖父贪墨的人是谁了…泽吉,我真希望她不是我亲祖母,与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可是…”
泽吉抬手隔着桌子摸了摸百里夕的头。
“王爷?!”
雅间外,帝曦宁透过微微翘起的门帘静静看着里面两人。
见着突然停步不懂的帝曦宁,姜远之纳闷喊了一声。
帝曦宁收回目光没做声,默默进了隔壁雅间。
“王爷,我今儿听说太后让人去天武营传了口谕,宣百里夕入宫参加寿宴这事是真的?”
姜远之主要是觉得挺奇怪的。
帝曦宁点了点头,“她已经回城了。”
“王爷见过了?”今儿才听说人就回来了?那就是真的了。
“算是见过了。”就在刚才!就在隔壁,与人…相聚甚欢。
姜远之不由侧目,“王爷…百里夕应该是今天收到口谕才回来吧,一回来就去见王爷了?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碰上?难怪谣传王爷与百里夕…关系匪浅呢!”
帝曦宁脸一黑,“舌燥!”
“……”姜远之抿嘴,说错了?不就是八卦一句嘛!
既然不让八卦,那就端正态度说正经点。
“王爷,太后为何突然召她参加寿宴?”
惊动太后,是好是坏?
帝曦宁微微蹙眉,他听闻此事的时候也颇为惊讶,“皇祖母该是听了些什么话,所以才想着见见吧。”
姜远之摇头,“不对,这次寿宴的用意太后该是清楚的,若是想见见,以后多的是机会,应该不至于特意让人去天武营传话召见,还选在寿宴上,王爷,我觉得您还是要提醒她一下,让她稍加注意些,宫里规矩多…”
“你很关心她?你们很熟?”帝曦宁见着姜远之喋喋不休,撇了他一眼。
上次让仗剑查他的时候,好似听说百里夕曾经托人打探过永乐侯府嫡次子的事…
“嘿嘿,我和她熟不熟王爷能不知道吗?王爷,这次寿宴,皇上有意为诸位皇子选妃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王爷可有人选?”
“我交代你的事都办完了?还有闲工夫操心这些事?”
“这不是关心王爷吗…王爷放心,您交代的事绝不敢怠慢,今日约见王爷,就是为了此事,王爷,朝廷筹集粮草困难,主要是因为有大商早就开始收粮了,市面上余量不多,就连周边百姓家也没多少余粮,王爷,北地缺粮的事可能有些商贾已经知悉……”
谈到正事,姜远之也跟着严肃了几分。
“朝廷都没收到消息,商贩却知道了…北地的情况可能不容乐观,或许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远之,那些商贾收粮你可查清楚了,收这么多粮可是运往了北地?”
“说到这这个,王爷一定想不到,您方才也说了,朝廷都不知道北地具体情况,这商贩们便是道听途说了些,不知具体情况也不可能大量收粮屯粮,这粮食不是别的东西,积压了可就砸在手里了,我当时就奇怪,便细查了一下,那些收粮的商贾所收之粮,最后都集中运到了几个地方……”
帝曦宁听罢眉头一沉,“你的意思,这些商贾的背后是同一个人?”
“对,而且这人和江家有关联,王爷也应该听说过,此人叫江霖易,是江家远亲。”
“江霖易?几年前入宫献宝的那个?”
“正是!王爷,江霖易是江家远亲,与江家关系匪浅,您所江家知不知道这事儿?”
反正他觉得不可能。
什么远亲,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上京城的富贵人家,很多在外头都有些买卖,这世家大族不光是权,还得有大把的银子支撑,这江霖易就是江家在外谋生敛财的幌子罢了,说白了,江霖生的生意,就是江家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