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笑着回道：“99%以上的都是赝品。或者说，很大一部分都是一眼假的货。”
“这么多？”
“对。古玩这东西，既有历史因素，也有传承因素，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就能有的。所以，还是比较稀少的。”
“你说的有道理。”
“有些人，拿着一些宝贝过来，口口声声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往他们祖上数好几代，就没有一个当官、发财的，家里又怎么可能有古董呢？”
“是啊。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要文化没文化，要知识没知识，也没鉴赏能力，他们又怎么可能遇到古董呢？每个人都做着发财梦。呵呵，哪怕是发财，也轮不到他们。”
“对。哪怕是天上掉馅饼，也是先掉到达官贵人手里。普通百姓，哪那么容易发财啊。”
“你说的太对了。”
助理叹了口气，指了指有防护网的窗户，说：“前年，有个老大爷过来找李教授鉴定。李教授一眼就看出那是一件赝品，老大爷接受不了，当场就软倒在地。”
“因为，他花了所有的积蓄才收到了那一件‘宝物’，本来是留给孙子的。结果，竟然是假的。”
“他越想越委屈，就从窗户上跳楼了。从此之后，李教授就让人在窗户外面加了防护网。”
“唉！这年头，科技发达、技术进步，造假也越来越容易、也越来越简单。所以，上当受骗的人不在少数。”
“我们也推出了不少系列专题，告诫大家收藏有风险，切莫盲目收藏。问题是，收效甚微。毕竟，每个人都渴望发财。”
听到这里，秦笑川就想到了魏成功。
虽然魏成功没有搞收藏，但是，一样存在被欺诈的风险。
如果魏成功所有的积蓄都被骗了呢？
奋斗半辈子，全部清零。
那样的打击，任何人都承受不住。
秦笑川决定回去后，再找魏成功谈谈。
很快，他们就到了七楼。
在一个非常大的房间内，秦笑川见到了正在鉴赏瓷器的李公政。
李公政伸手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先喝茶，我先看完这件东西。”
“不渴。”
秦笑川走上前，也看了看那件瓷器。
只是，他什么也没看明白。
这可能就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十几秒钟后，李公政摇了摇头，给了定论：“底是老底，但是，瓶身较新。”
秦笑川好奇地问道：“如果这件瓷器是真的，大概值多少钱？”
李公政回道：“不低于80万。”
“这么贵？”
“所以，造假者不惜拿着老底来蒙混过关。”
“教授慧眼。”
“呵呵，过奖了。这东西，只要仔细看看瓷器各处的老化程度就知道了。”
李公政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来，过来喝茶。”
二人坐下后，秦笑川主动拿起茶壶为李公政倒着茶。
李公政主动问道：“晚上有安排吗？没有的话，我请你吃个饭。”
秦笑川微微一笑，回道：“有安排了，不麻烦李教授。”
李公政没有具体细问是谁请的秦笑川。
因为，他不感兴趣。
他喝了一口茶，笑着问道：“听说，市里评选你为见义勇为的勇士了？”
秦笑川含笑点头。
李公政又问：“是救人？”
秦笑川解释道：“算是救人，也算是除恶。”
“哦？说来听听。”李公政突然来了兴趣。
秦笑川不由简短而含蓄地将事情经过讲了讲。
听完后，李公政再次注视着秦笑川，仔细打量着他。
这反倒是让秦笑川有些不自在了。
好在，几秒钟后，李公政收回眼神，给了一个很高的评价：“能像你这样不畏凶险、富有正义感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
秦笑川气道：“多谢李教授夸奖。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这不是小事。单为了这事，我得送你件礼物。”
李公政不管秦笑川的劝阻，去架子上拿了一个小茶碗，笑道：“小东西，喝茶用的，送给你。”
秦笑川还想拒绝，却只见李公政故意板着脸，说：“长辈赐，不可辞。”
秦笑川只好收下，并看着茶碗上的花纹，赞叹道：“真漂亮。”
“明朝的斗彩。”李公政解释道。
秦笑川一惊：“这也是古董？”
李公政笑着点点头。
秦笑川试探地问道：“大概值多少钱？”
“不值钱。8万左右。”
“8万？”秦笑川看着手里那个小杯子，苦笑道：“那我可要好好珍藏起来。”
“走的时候，再给你一个盒子装起来。”
“真是多谢李教授了。”
“不用气。对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是搞我的乡村旅游。”
“以你的能力，不应该局限在农村，可以到城市发展。”
“等把农村的事情做好了，再说城市的事情吧。”
“对。年轻人就该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
李公政对秦笑川渐渐有了好感，觉得这个年轻人非常沉着、稳重。
如果他跟李朵儿在一起的话，自己肯定是要支持的。
他喝了一口茶，笑问道：“最近有没有跟朵儿联系？”
“还没有。”
“为什么不联系？”
“呃……”
秦笑川被问住了。
为什么要联系？
李公政敲了敲桌子，提醒道：“上次我去你们村给你鉴定瓷片，那件事解决了吗？”
“解决了。多谢李教授。”
“不要谢我。是朵儿让我去的，要谢你也得谢她。”
“呃……好，我一会打电话。”
“干什么要一会？现在打不行吗？”
“在这里？”
“干什么在这里？我们之间的事已经谈完了，你可以走了。”
“呃……那我就不打扰李教授了。”
秦笑川没想到李公政是这么一个脾气，不由赶紧起身。
李公政给秦笑川找了个盒子，将斗彩杯装好，并赶着秦笑川走了。
秦笑川在一楼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李朵儿打了个电话。
李朵儿微笑着接了起来，声音清脆地打招呼：“川哥好！”
“听你的声音，你好像挺高兴的。”
“的确挺高兴的。因为，在魔都的麻烦都已经解决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
“谢谢川哥。有什么事情吗？”
李朵儿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