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虚伪
蒋皎的话说完，不仅是扈夫人，就连旁边的郑夏都直接愣住了。
扈夫人先是一顿，脸色也很快沉下，“蒋皎，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当然知道，而且我说的也都是实话不是么？”
蒋皎挺直着背脊，眼睛跟扈夫人对视着。
那样子，和从前她唯唯诺诺的时候完全不同。
扈夫人都不由愣了愣，然后很快冷笑，“你想说什么？蒋皎，你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吗！？”
“我当然知道。”蒋皎回答，“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比谁都清楚……对您而言，扈允司是什么？”
“你说什么？”
“您真的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吗？还是说在您的眼里，他不过是您用来争夺扈家财产的工具罢了。”
“您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您知道他的兴趣爱好么？除了那些名贵却没用的东西，您用心给他送过一件礼物么？”
蒋皎问着，扈夫人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
但蒋皎知道，此时她如此的激动，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话语戳中了她的心思，而是单纯的……她不喜欢这样被人质问着而已。
“当扈知昂出现的那一刻，您在想什么？”蒋皎又问她。
“你说什么？”
扈夫人紧咬着牙齿，眉头也皱了起来。
“那个时候，您最担心的应该是怕扈家的财产会归于扈知昂吧？”蒋皎说道，“那您有想过，扈允司他想要的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知道？”扈夫人反问，脸上更是一片嘲讽，“蒋皎，你现在在我面前咄咄逼人什么？你以为你就有资格问我这些？你们父女俩就是不折不扣的骗子！而且当初你还将他卖了！这些事情，你不会忘了吧？”
“我没忘。”蒋皎倒是很快回答，“我也知道，我错了，但您呢？您是否觉得自己一点儿错没有？”
“我能有什么错？！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是为了他好，还是为了您自己，您心里应该清楚的很。”蒋皎笑了笑，“就好像今天，表面上看，您让人带走乐乐是为了给扈允司一个清白，但其实，您是更害怕这件事会影响到千洲的股票吧？”
“包括现在，如果不是外面有记者，您会守在这里？以前扈允司生病的时候，我都不见您关心过他一句，您真的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吗？亦或者说，在您的眼里，他只是您用来换取利益的工具？”
“您这样的人，还能算是一个母亲……”
蒋皎的话还没说完，扈夫人突然抬起手来，直接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次扈夫人是真的用了狠劲。
蒋皎的脸颊直接肿了起来，她的指甲还在蒋皎的脸颊上狠狠划过。
鲜血从中流了出来。
蒋皎就站在那里没动。
对于扈夫人的这个举动，她甚至连半分意外都没有，所以眼眸中没有一点点的触动。
倒是郑夏被吓了一跳，人也尝试着上前，“伯母……”
“你不要管！”扈夫人很快吼了一声，眼睛死死地盯着蒋皎，“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也不看看自己……”
“够了。”
扈夫人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突然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那清冷甚至孱弱的声音，却是让病房中的其他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蒋皎也很快转过头。
她的视线就这么和扈允司的对上了。
他刚苏醒，此时脸色还有些苍白，看着她的眼神也无比的冷静。
大概是因为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此时蒋皎的手甚至忍不住握紧了。
郑夏倒是十分有眼力见。
看见这情况，她立即伸手去拉扈夫人的，“伯母，我们先出去吧。”
“去哪儿？”扈夫人却很快将她的手甩开，眼睛看向了扈允司，“你刚才都听见了吧？她都是怎么诋毁你母亲的！？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是为了今天让这个女人这么作践我的是吧？！”
她的话说完，扈允司倒是没有直接回答。
确切的说是他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他的视线……始终只停留在蒋皎的身上。
扈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而这个时候，郑夏已经成功将她拉了出去。
蒋皎刚才一心思只想着发泄了。
她其实也没想要做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扈夫人的样子实在太过于虚伪，她忍不住想要将她那一张面具撕下来而已。
她没有想到扈允司会在这个时候苏醒，所以她也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刚才不是说得很起劲吗？”扈允司却说道。
他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明显的嘲讽。
蒋皎的牙齿忍不住咬紧了，再转过头看他，“我的话说错了吗？事情难道不就是这样？”
她扬着下巴，垂在身侧的手也紧紧地握着。
扈允司看着她那样子却突然有些想要笑。
从前，谁都以为蒋皎是只温顺的小猫儿。
但只有扈允司知道，她这只小猫儿……根本养不熟。
而现在，她倒是什么也不掩饰了。
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露出了獠牙，伸出了利爪。
只是她的做法显然并没有什么作用。
毕竟猫儿……也只是一只猫儿而已。
无法给出什么致命的招式，甚至连震慑……都不会有。
“她做了什么？”
扈允司倒是没有继续嘲笑她，只说道。
这句话让蒋皎的眉头皱了起来。
就在她准备问他说的是什么时，扈允司又继续问，“你会这么激动的问她这些事情……总不能是因为我受伤吧？她做了什么？”
扈允司的话里，带了几分自嘲。
蒋皎不由顿了顿。
在过了一会儿后，她才回答，“她让人带乐乐去做亲子鉴定了。”
她的声音很轻。
这算是意料中的回答。
扈允司没有任何的意外。
但此时他也忍不住扯了扯唇角，“是么？原来……是这样。”
“昨天的事情……我很感谢你。”蒋皎又说道，“如果不是我，你不会……”
“刚才你问她的那些事情，你又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