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的小小鸡上,挂着一只肥美的螃蟹!
那两只钳子卡着他一层皮,要掉不掉,就那样吊着。
盛佳宁一笑,他越发委屈的嚎啕大哭,眼泪大颗大颗掉落。
盛佳宁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大姐不是故意笑你的。”
她边说边过来,想帮他弄掉。
但盛四郎怕疼,抱着盛大郎的大腿,一面跺脚一面躲她,哭个不停。
盛佳宁瞧着那螃蟹晃晃荡荡的,她又忍不住笑。
“小四多疼啊,佳宁你个做姐姐的一点儿也不心疼他,你还笑!”
赵玉兰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刚想帮儿子弄掉,但她也忍不住,“噗嗤”的笑了。
虽然很心疼孩子,但是这个样子很好笑!
“哇哇!”盛四郎感觉自己身心都受到伤害,哭得越发凄惨。
“对不起,对不起……”
赵玉兰强忍着笑,用力掰断了螃蟹的钳子,两只钳子仍然挂着。她再把钳子捏碎,把孩子搂怀里哄。
盛佳宁像变戏法似的又掏出几朵树莓,这才把他哄好。
而捉鱼那边,苏有才带着自家孩子和盛二郎他们正把挖好的饵料,放入笼子里。
那笼子做得巧妙,里边是可以折叠的铁丝笼,每一节都放了饵料,外边扪上一层用麻线编织而成的渔网。
那口子做得不大,但鱼为了吃饵,会不顾一切的闯进去。但它不会寻找出口,就会一直困在里头。
他们把笼子放到阴凉、避人之处,明天再来取。
而苏有才还有一张网,沿着小溪,一直走到尽头,水流截断、形成瀑布冲击而下。下面有个水潭,他就带孩子们去那儿网鱼。
不过水挺深的,也不好网,忙活了一阵,才捉到几条小孩手掌大小的鱼。
盛佳宁突发奇想,“姑父,咱为何不让小溪断流,然后把水潭的水泼干,咱们再捉鱼、网鱼呢?”
苏有才看了下水潭,约两尺深,半亩宽。
“是可以抽。只是要喊多些人来,不然要泼到天黑都干不完。”
盛佳宁道,“姑父,我们两家,再加上大力、大山叔、舅父他们,都二十多个人了呢。”
“那成,甜妞,你去叫人,我想法子把小溪断流。”苏有才有点小兴奋,像是和盛佳宁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把小溪中间截断,其他人也能捉鱼。”
盛佳宁高兴的回应,“对啊,我刚也想这些说。”
苏有才慈爱的看着她,“甜妞,你变懂事聪明了许多。”
盛佳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娘总让我少说话多干活,所以他人瞧我,总有点傻傻呆呆的。如今嘛,我娘想通了,不拘着我,我便也开朗了些。”
“想通了好啊。”苏有才一声叹息,“你爹和娘都突然开了窍,整个家都大变样喽。”
“咱们都会越过越好的。”
……
小溪被大家从中间截断,水流引向了他处。
然后选取几段,用水桶泼水。
一群人齐心协力,水干得也快。
水渐渐少了的时候,便看到有鱼在活蹦乱跳。
“快看,有鱼!”
“哇,那什么鱼,有人的手臂粗。”
“那里有条黄鳝,我捉!”
“不急,还有那么多水,咱再泼一会儿再说。”
“水鱼!好大一只!”
惊喜的叫喊声彼此起伏,大家都顾不上泼了,开始捉鱼。
而水潭这边,苏有才、盛长生等人还在一桶桶水泼出去,累得气喘吁吁。
水潭的水比小溪深,泼好久都泼不干。
盛佳宁站在岸边喊,“加油,加油!”
她倒是想帮忙,可没有工具给她了。
盛大郎停下来喘气,“大姐,什么叫加油?”
“就是……”盛佳宁想找一个合适的词代替,牛大力便停下来说,“脚底抹油,是不是跑得快?”
盛大郎愣愣地点头。
“因此,加油便是‘快快快’。”
这样解释,好像也没错。
盛佳宁笑了,“大弟,是让你加把劲之意。”
“哦,好好,姐,我加油。”
“还加盐。”盛四郎奶声奶气的说,“加盐好次(吃)。”
这满是童趣的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等等,那个角落里好像有鲶鱼。”
李狗蛋猫着腰过去,一条鱼忽然猛地摆动,将他溅了一身的水后试图逃跑。李狗蛋一手摁住。
它力气很大,拼命挣扎扭动,但李狗蛋的力气更大,压根逃不脱他的手掌心。
他任由鲶鱼在那儿拼命挣扎好一阵,才捉起来,扔到了水桶里。
在桶里也不安分,不住的蹦跶跳跃。
“我的乖乖,好大一条鲶鱼,比我手臂还粗。”盛长生比划着鱼的大小,十分兴奋。他以前也偶尔去夜钓,都没见过这么生猛的。
“姐夫,你是没见过大蛇屙屎啊,这鱼不大。再说了,你那手臂也不粗。”苏有才撸起袖子,露出他黝黑强劲的臂弯,用力曲起,肌肉虬结,“我这才是庄稼人才有的块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盛长生的手臂其实还好,但跟苏有才的一比较,就显得白皙纤细,像是女子的手,弱不禁风。
“呵……”
众人暗地里闷笑,盛长生斜睨着苏有才,“我有四个儿子。”
言下之意,我能生那么多儿子,我比你健壮。
苏有才纳闷,这有什么好比的?
“我也有两个……”
“我有四个儿子!”
苏有才眨巴眨巴眼睛,“我要再生,也有。”
“我有四个儿子。”
不管苏有才说什么,盛长生都始终说他“有四个儿子”,苏有才哭笑不得,“姐夫,我错了,我没有四个儿子,你比我有本事。”
盛长生仍然睨着他,“这种不自量力的话,下次不要再说了。”
苏有才拱手求饶,泼水去了。
赵玉兰跟盛佳宁小声吐槽,“你爸这副样子,好像泼皮无赖啊。”
盛佳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方才还嫌弃儿子,现在又来儿子来当挡箭牌。”
赵玉兰一脸嫌弃,“你爸向来有些不要脸。追我那会儿死缠烂打,天天蹲在我单位门口接送我上下班,讨好我身边所有人。
他刚开始创业那儿资金不够,又磨我父母、三姑六婆借到一笔钱,他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