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慧?

    名字有点熟,但想不起来是哪号人了,她这么瞎胡咧咧,图什么?

    这是精神正常的人能编排出的话么?

    不久后赵振国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出了陈家门,就看见两个人影跺着脚、哈着气,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出了陈家门,夜色已深,寒风如刀割般凛冽,有两个人背着包袱,跺着脚,哈着气,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竟然是宋家母子。

    “那个...振国,你没...把她给...”宋母试探着开口问道。

    赵振国摆摆手,他又不傻,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母子俩提出要跟着赵振国进城看看,赵振国点头同意了。

    既然已经挑明了,那就去吧。也许真的不应该瞒着岳母,要是一开始就说实话,宋明亮是不是就不会误会了?

    此时赵振国还不知道,在宋家这一耽误,医院差点出大事儿了。

    ...

    医院内。

    值班的小护士王玉兰突然觉得腹痛难忍,吃坏肚子了?

    她瞥了眼正在打瞌睡的值班医生,心想去去就回,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用特意叫醒他。

    上完厕所一路小跑回病房的小护士怎么也想不到,一来一回不到十分钟的功夫,迎接她的会是如此惊心动魄的情景。

    病房内,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宋婉清,以一种异常扭曲的姿态出现在她眼前。

    那条用来束缚宋婉清手臂,防止她因疼痛伤害自己的布条,不知何时竟诡异地缠绕在了她的脖子上,勒得她脸色青紫,透着灰白。

    一股寒意直冲王玉兰脑门头顶,只是去趟厕所的功夫,怎么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宋婉清,怎么突然间就选择了这样一条绝路?

    “不,不可能的……”王玉兰喃喃自语,边说边快步上前,双手颤抖着去解那致命的布条。

    “救命啊,医生,救命啊...”凄厉的呼喊惊动了周围病房的病人和其他医护人员。

    值班医生迅速跑进病房,检查宋婉清的生命体征,迅速而果断地发出指令:“别嚎了,快,准备急救。”

    王玉兰吓得腿软,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哽咽着问:“医生,她…能活下来么?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她懊恼不已,“是我的错,我不该去上厕所,我该一直守着她的。”

    值班医生瞪了她一眼,“别哭了,没见你把孩子都吵醒了吗?帮不上忙就抱着孩子出去。”

    李明哲唤着宋婉清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呼吸微不可察,瞳孔也出现了放大反应。

    值班医生立即对她进行心肺复苏,急救过程中,他注意到了一些不寻常的细节。

    “这不对劲……”李明哲心中暗自思量,“这不像是自杀,更像是...”

    急救工作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终于,被摁断了一根肋骨的宋婉清,恢复了微弱的呼吸和心跳,李明哲暂时松了一口气。

    病房外,把孩子哄睡的小护士还在抹眼泪,她太内疚了,总觉得是自己没看好宋婉清,才会引发这场悲剧。

    值班医生安慰了小护士,“她可能并不是自己想不开。”

    王玉兰愣愣地看着李明哲,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是啊,宋婉清一直那么坚强,情况也在好转,怎么可能突然就选择轻生?

    “难道是别人?”

    李明哲没有回答她,反而说:“自缢的情况下,病人通常双眼紧闭,双唇会张开,甚至会露出牙齿,因为在窒息的过程中,她会本能地尝试通过张开嘴巴来呼吸。同时,双拳会紧握,脚尖也会直挺,这是身体在极度挣扎时的反应。”

    他顿了一顿,让王玉兰消化这些信息,继续道:“但是如果是他人勒脖子,情况就会完全不同。口、眼、手指都会张开,因为病人在挣扎的过程中会试图抓住或推开勒住他们的人,同时也会大声呼救或呼喊。而舌头,也不会抵着牙齿或者伸出,这不是自杀时的本能反应。而且颈项上可能会有抓痕,试图让勒着自己的人松手。”

    最后他说:“找公安吧。把那个背后害人的家伙揪出来,我们辛辛苦苦救人,居然有人在背后使坏。”

    “医院,不太平。”

    下黑手的那个人怎么也没想到,王玉兰上完厕所就会一路小跑回来,李明哲会那么负责的急救,让宋婉清捡回一条命来。

    ...

    深夜两点,公安局值班室内,“01”专线电话响了。

    这年代民风淳朴,社会治安良好,电话普及率也不高,“01”这条匪警电话,平日里鲜少响起,更别说在这样万籁俱寂的深夜。

    挂断电话,刘和平扣上帽子,拎着钥匙,招呼老孙陪自己走一趟,医院居然发生了杀人这么重大的案件,简直无法无天。

    不会是敌特干的吧?

    赵振国带着宋家母子匆匆踏入医院的大门,刚踏进病房楼,就在大厅里遇见了刘和平和另外一个公安。

    刘和平手里拿着笔记本,老孙则在一旁神情严肃地记录着什么。

    赵振国一眼就认出了刘和平,他快步上前,给刘和平递了根烟,“刘局长,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忙?快过年了,也不休息休息?”

    刘和平接过烟,却并没有立刻点燃,而是将它夹在耳朵上,“哎,是振国啊,你咋这时间来了?我也不想来啊,可这医院里,出了点事。有个被烧伤的女病人差点被人勒死。幸好护士及时发现,不然……”

    “啥?!”赵振国手中的烟猛地一抖,火星溅落在他的绿棉袄上,瞬间烧出了一个大洞。

    “烧伤的女病人?叫啥名儿?”

    不会吧,不会吧,千万别是自己媳妇儿,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刘和平话到嘴边却死活想不起名字,憋得满脸通红。旁边的老孙眼疾手快,翻开了手中的笔记本,“叫宋婉清。”

    听到“宋婉清”这三个字,赵振国脸色煞白,拔腿就往楼上狂奔而去。宋家母子见状,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紧随其后。

    老孙看着赵振国那近乎失控的背影,疑惑地问:“刘局,这人咋回事儿啊?怎么一听到宋婉清的名字就这么激动?”

    二十多岁的女病人…

    刘局一拍大腿,“这...这不会是赵振国媳妇儿吧?”

    难道是三只手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