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跟踪
云清晚刚拦下姜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姜煜唇角微勾：“若没睡好，你可以继续睡。”
说着，长腿一迈直接越过，丝毫没有继续听她说下去的打算。
云清晚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找其他茶商。”
姜煜这才停下脚步，斜倪向她。
看出他脸上的不耐，云清晚快言快语：“先前合作的茶商坐地起价，我想找其他茶商。”
闭口不提昨夜的事情，姜煜量她也没胆子。
“好。”
他一口应下，目光却幽幽停在云清晚脸上。
她不躲不避，坦坦荡荡。
半晌姜煜才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说：“我会派人跟着你。”
云清晚欣然接受：“劳烦大公子。”
姜煜刚迈出一步，闻言又撤回，半眯着眼端详她。
似乎要透过这张脸，洞穿她所有想法。
这只小狐狸如此爽快答应，恐怕别有居心。
云清晚仰头与姜煜对视，直言道：“大公子可多派几人盯着我。”
姜煜粲然一笑：“你说的对。”
她向来擅长伪装，狡猾的很。
想尽办法外出，怎么可能只是找茶商？
“我会派几个衙役的人盯着你。”
他懒得多言，转身离开时才又补了一句：“快去快回。”
云清晚按捺着欣喜，“多谢大公子。”
简单收拾一番她便步履匆匆离开，与此同时寻常打扮的强壮男子悄无声息跟上。
而这一切，躲在暗处的姜煜尽收眼底。
候在一旁的关攸之蹙眉：“少卿大人，不是已经派府衙的便衣跟踪二夫人了吗？”
姜煜盯着云清晚离开的方向，意有所指：“对待聪明的猎物，一个猎人可不够。”
关攸之挠头，听得云里雾里。
“去。”
姜煜登上轿子，才不急不缓吩咐：“盯着云清晚，别让她耍花招。”
关攸之颔首，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云清晚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余光时不时飘向身后。
身后几个男子觉察到她的目光，立即顿足，佯装无事地去买东西。
云清晚眼睛眯了眯，迅速加快脚步。
也不知假姜淮是不是故意的，让人跟她还这么明显。
如此也好，方便她甩开。
云清晚途径拐角时，倏地转向路口的首饰铺。
便衣衙役疾步追进首饰铺。
铺子中熙熙攘攘，放眼望去是让人眼花缭乱的女子。
一时间衙役看花眼，竟没注意到门后的云清晚。
进入首饰铺后，云清晚故意躲到门后。
趁着几个衙役进铺子找人，她猫着腰从几人身后走过。
他们只顾着在铺子找，压根儿没注意到从身后离开的云清晚。
“怎么办？”
衙役们面面相觑，“跟丢了。”
关攸之冷不丁冒出来，“你们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衙役们苦着脸说明情况，关攸之了然一笑。
“你们都被她耍了。”
如此小伎俩，能糊弄过衙役，可骗不过他。
听关攸之解释一番，衙役们顿悟，一个个懊恼不已。
“换身装扮，跟我去找人。”
关攸之询问两句路边摊贩，便确定云清晚逃跑的方向。
他刚赶来时，看到一个卖杂物的摊贩在抱怨。
得知云清晚逃跑，关攸之便试探摊贩。
果真是云清晚跑出来的匆忙，一时不查撞上摊贩。
她担心被发现，所以没道歉急匆匆跑开了。
再联想到在醉轩阁发生的事，关攸之很快断定云清晚去了醉轩阁附近。
一刻钟后，他们果真在醉轩阁旁的街上看到云清晚。
他们并未声张，而是躲在暗处观察。
“大人，她已经走几个来回了，到底想干什么？”
衙役摸不透云清晚想法。
关攸之也不接，还是提醒几人保持警惕，万万不能再出差错。
云清晚走累了开始打量四周。
确定衙役们跟上，她先暗暗松口气。
关键是黛衣女子为何还没出现？
还是说，黛衣女子的目标不是她？
云清晚心绪烦乱，打算再去醉轩阁晃荡一圈。
途径街边时，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前方拉货的轿子。
货物地步裂开小口，细碎的茶叶颠簸两下掉在地上。
云清晚眸色一凛，循着轿子看去。
发现轿子就停在前方路口，还有伙计在轿子上卸货。
在云清晚观察的时间里，陆陆续续有四五辆轿子停在路口。
如此大批量的茶货，除了杨家有这么大的胃口，还有谁？
她记得杨家拉茶货的轿子有单独标识，而这些轿子没有。
怀揣着心中疑问，云清晚上前询问指挥搬运的店小二。
店小二笑着解答：“这些都是茶场新出的茶叶，姑娘若是喜欢，可以买一些尝尝。”
云清晚惊讶：“茶场？”
她一点消息也没听说过。
店小二继续道：“没错，我家老板的茶场种的可是西域茶，相较本地茶别有一番风味。”
云清晚继续试探，“西域茶可是稀罕货，你家老板为何能弄这么多？”
店小自豪地昂起下巴，“我家掌柜的可是西域人，弄点西域茶并不难。”
“竟是西域人！”云清晚眸色一亮，“小哥，你家掌柜在何处？”
店小二顿了顿，才道：“姑娘莫不是想找我家掌柜合作？”
云清晚点头：“正是。”
店小二略显歉意，“这是放茶货的仓库，姑娘若想找掌柜，恐怕要去茶场。”
从店小二口中得知茶场位置，云清晚马不停蹄赶去。
茶场位置偏僻，但占地颇大。
云清晚一眼看出在茶场前停的轿子，她快步上前。
茶场大门敞着，云清晚见没别人，便想迈步进去。
“站住。”
厉呵声传来，瘦高的男人阴着脸走来。
云清晚刚想张口说明，男人猛推她一把。
云清晚踉跄两步，差点摔倒，男人脸色不善，“闲人勿进，快滚！”
“我来找你们老板谈合作，能不能通融一下？”
她强忍怒意，耐着性子问。
男人瞪一眼云清晚，声音拔高几分：“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找我们老板合作！”
“如果你再不走，别怪我找人来打你！”
男人一副要手撕她的架势，云清晚只能不情不愿离开。
身后又传来交谈声，云清晚回头去看。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男人，竟在和几个工人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