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针锋相对
赵菖德凝视着赵晚意,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觉,声调中隐隐透出决绝和怒意:“晚意,你放心,只要有爹在,你必定不会受到委屈。”
“云清晚,绝不能留在姜淮的身边。”
赵晚意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抽泣着诉说自己的不幸:
“我是真的喜欢阿淮哥哥,可是,只要云清晚还在一天,我就无法和阿淮哥哥得到幸福。”
贺兰香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充满柔情: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的婚姻受到任何阻碍。我会与你爹一起想办法。”
这番话无疑让赵晚意稍得宽慰。
她点了点头,依旧泪光闪烁。
屋内寂静,三人各怀心思。
贺兰香慢慢喂赵晚意喝下了一碗药,轻声细语:
“来,把药喝了,病才能好。”
“我们会帮你的,但你自己也要振作起来。”
赵晚意含着眼泪点头,喝下那苦涩的药汤。
…
翌日清晨,侯府的庭院刚被晨曦染上了一层熹微的金光。
贺兰香便带着赵晚意步入侯府,脸上的神情冷峻。
府中仆人见两位贵来访,立刻通报了孙氏。
孙氏正值用完早膳,本想安享片刻清闲。
一听来访者,便知来者不善,不得不调整心态,迎出厅堂。
“相夫人,晚意,何事造访如此匆忙?”
孙氏微微一笑,表情故作轻松,但内心却有几分紧张。
毕竟,她知道昨日之事必然不会轻易了结。
赵晚意娇弱地靠在贺兰香身侧,面色苍白中透着几分委屈。
贺兰香挺直腰杆,开门见山道:
“侯夫人,晚意昨日宴会遭遇险事,你那好儿媳竟敢当众将我女儿推至水中,让她被众人耻笑,折损我丞相府颜面,特来侯府讨个公道。”
“这事情若不处置妥当,怕是难安众心。”
孙氏心中暗叹,她知道云清晚今次恐怕难以蒙混过关。
她理了理衣袖,努力维持着和煦:
“确是我们教导不严,才酿成这样的误会,不知相夫人有何想法?”
贺兰香轻轻替赵晚意理了理鬓发,态度缓和了些:
“我们只求一个公道,望姐姐明理。”
孙氏脸色些许难看,转身唤来李嬷嬷:“还愣着干什么,把云清晚那个贱人叫来。”
那边厢,云清晚正在房中专心研究从医馆带回的几味药材。
忽被一名小丫鬟急急传唤,说是夫人有请。
云清晚心念转动,料知必与昨日之事有关。
于是只能略作整理,便匆匆前往正厅。
一进厅,她便感受到浓重的对峙气氛。
赵晚意与贺兰香皆在,尤其赵晚意,目光如剑般射来,绷紧的脸色似乎在控诉着她的不义行径。
孙氏见云清晚进来,故意咳了一声,骤然提高了声调:“跪下!”
云清晚闻言,乖顺照做,目光如一泓清水,波澜不惊地看向众人。
她知道此时不是反抗的时候。
见云清晚如此听话,赵晚意顿时涨了几分气焰。
“云清晚,你可知错?”孙氏冷声叱问道。
云清晚眼神透着倔强:“清晚不知做错了什么。”
“好一个不知做错了什么,”孙氏怒拍桌子,气指云清晚道:“你昨日在宴会上做了什么,难不成还要我一一给你指出来吗?云清晚,你好大的胆子,晚意可是你未来嫂嫂,你竟敢当众将她推到水里!”
云清晚冷静地直视着愤怒地孙氏,淡声道:“儿媳没有推她,是赵小姐她们自己失足没站稳落入水中,母亲若认为是我推的,那便拿出证据,证明当时我碰到了几位小姐。”
“你!”
孙氏一时间哑然,看向赵晚意和贺兰香。
此时的赵晚意已经被云清晚气得面色通红,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反观贺兰香倒是淡定许多,似乎早已料到云清晚会这么说。
云清晚没说谎,她的确没有碰赵晚意几人,所以孙氏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赵晚意上前一步,眸中透着凌厉,冷冷开口:“我看你分明是在狡辩,既然你不懂礼数规矩,我这个未来大夫人便好好教导你规矩。”
云清晚轻笑一声,不慌不忙地道:“赵小姐,昨日之事分明是个意外,我既入府为妻,自当有自处之道。”
“无凭无据的指责,于理不合。”
赵晚意被她几番言语一激,本就尚未痊愈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面色涨红:
“你……你真是伶牙俐齿!”
云清晚抿唇微笑,眼神清澈:
“赵小姐若无实据,便将一切推至我身,难免偏颇。”
“清者自清,我原不愿与人争辩,奈何今日事关名声,实非小可。”
贺兰香放下茶盏,轻声冷笑:
“二夫人果真伶牙俐齿,方才从容应对得体,真令人刮目相看。”
云清晚略微抿唇,深呼吸调整心情,才稳稳说道:
“相夫人谬赞,我不过是想说出心中真实,不愿与人结怨。”
贺兰香垂眸,似在审视自己的指甲。
“你只想自保?可你可知,有时候,人能不能保全自身,不仅仅在于这张嘴能如何编排。”
云清晚心头一凛,正色道:“我一向不愿惹是生非,只要赵小姐不再为难我,我自然也不会为难她。”
贺兰香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你当真以为如此简单?其实,我调查过你,知道一些你的小秘密。”
“比如,你在乎的柳氏如何?”
云清晚听到母亲的名字,瞳孔微微收缩。
虽然竭力维持镇定,但心弦已然绷紧。
“相夫人是何意?”
贺兰香面对云清晚直视的眼神,悠悠然地说道:“我不过是唏嘘,有时一个人最大的弱点,恰恰是她最在乎的。”
“你的母亲病重,若是没有稳定的药物来调理,恐怕……”
云清晚只觉得一颗心沉入冰冷谷底,明白对方是在以母亲相威胁。
她指节发白,内心懊恼自己当前的无力,却不得不低头承受。
“你想让我怎么样?”
贺兰香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无波无澜地说:
“晚意已有婚约,她才是这侯府未来的大夫人。”
“你若识趣,便好好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再有任何多余的举动,也别再妨碍她。”
云清晚沉默,心中的愤怒与无奈交织。
她知道,如今形势比人强,为了母亲,她必须暂时低头。
过了片刻,贺兰香才缓缓说道:“好好思量一下,这也是为你好。”
云清晚低下头,眼中一抹隐忍与不甘流转。
她无声叹息,在心中权衡片刻,最终决定暂且隐忍以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