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墨司宴,脸色再淡然不过,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狗男人!还真的是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墨司宴低头,眸色如墨地看着宋清酒,“何小姐又不是外人,自己人,不用过分拘谨。”
宋清酒,“……”
墨司宴抬眸看向何夕,“何小姐不要见外。”
何夕,“哦。”
她将自己的碗放在餐桌上,默默地坐下,低头吃饭。
非礼勿视!
嗯,她不看!
墨司宴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给宋清酒喂饭。
宋清酒,“……”
狗男人好变态!
她看了一眼墨司宴,又看自己的手。
墨司宴将她往自己怀里拢了拢,解开了她手腕上的领带。
宋清酒没法出声。
等明天,她就搬离墨色!
这地方是没法继续住下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顿尴尬的晚餐终于吃完了,何夕站起来,“我去洗锅刷碗!”
这可怕的晚餐!
太窒息了!
从此以后,她重新认识了墨司宴!
不等宋清酒和墨司宴出声,她端了自己的碗去了厨房。
墨司宴低头看向宋清酒,“我送你回房间?”
宋清酒连忙出声,“不用,我自己会走。”
墨司宴,“我给你的药,吃了。”
宋清酒一顿,没有迟疑,摸到他给的黑色瓷瓶,打开药,含入口中。
墨司宴抱起她放在一边,站起来去帮她打热水。
很快,端了一杯水放在宋清酒身边。
宋清酒,“……”
这三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伺候!
真贴心!
清眸看向墨司宴,许久才憋出来两个字,“谢谢。”
墨司宴,“不气。”
他站在一边,扯了扯领口,健硕的肌肉隐约可见。
宋清酒,“……”
墨司宴低声道,“我也觉得有点热。”
宋清酒没出声,端起热水轻抿了一口。
师父已经失联很多年了,这药真的是有多少钱都买不到,她也做不出来。
难得一颗,对她来说真的是救命丸!
服下药后,清眸瞥向墨司宴,“你怎么会有这个药?”
墨司宴,“怎么了?”
宋清酒一顿,“还有吗?”
墨司宴低声道,“就这一颗,你吃了。”
宋清酒突然没法出声。
这么珍贵的药,他真的就这么白白给他吃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墨司宴。
墨司宴也凝望着宋清酒,谁也没出声,一直到门铃响起。
宋清酒,“我去开门。”
墨司宴,“嗯。”
他看了一眼窗外,暮色渐晚,这个点会是什么人?
有点不放心,跟了出去。
宋清酒才开门,传来一阵狂躁狗叫声——
“汪!”
“汪汪!汪汪汪!”
一只黑色的巨犬发疯地冲了进来,朝着宋清酒扑咬上来,又急又快,很明显是训练过的特殊犬种。
太过突然,加上她现在没有古武内力,完全躲闪不及!
“小心!”
墨司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还没有来得及思考,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色的身影,快如闪电。
“汪——”
巨犬还没有扑到宋清酒身上,叫声戛然而止。
随着一声喉骨碎裂的声音,墨司宴一个用力,攥着大狗的脖子将它整个人扔了出去。
“砰!”
身形巨硕的大狗砸在暮色的院子里,青色石板都裂开了几条巨隙。
宋清酒站在那里,脑子短暂的空白中。
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才从厨房出来的何夕,也愣在那里。
刚才那一幕,真的太惊险了!
但,更可怕的是墨司宴的古武!
他好快!
她想了想,刚才换成自己,可能没法在巨犬爪牙之下护住酒酒。
短暂的愣神,很快回过神来,“酒酒,你没事吧?”
她第一时间上去,扶住了宋清酒。
宋清酒盯着墨司宴被抓破的手。
墨司宴低声道,“不要紧。”
距离太近了!
他已经够快了,手背上还是被撕开了一条血口,血汩汩地流着,有些触目惊心。
何夕看了一眼,“这是训练过的猎犬?”
墨司宴,“嗯。”
肩膀上突然觉得疼痛,侧头看了一眼,白色衬衣被抓破了一大片,肩头也有一处伤口,看着有些瘆人。
宋清酒呼吸微乱,拿起手机给路途打电话,“送三味药过了,生大黄九克,桃仁七粒去皮尖,地鳖虫七只,活去足,酒醉死,白蜜九克,陈酿黄酒一碗,都用最好的!”
路途听宋小姐语气十分着急,没敢细问,连忙道,“好的。”
宋清酒挂了电话,清眸望向墨司宴,“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墨司宴摇头,眸光落在宋清酒身上,十分意外。
她懂古医?
见她胸口上有血,低声道,“何小姐,帮她看看,有没有伤到。”
何夕,“好。”
她也看到了宋清酒身上的血,吓到了。
酒酒要是被咬到了,那孩子还保得住吗?
她拉过宋清酒,仔细检查,确认没有一点伤,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好没伤到,好像是墨少的。”
再看宋清酒,一直盯着墨司宴。
“……”
好吧!
她话白说了!
何夕也看向墨司宴。
墨司宴眸光落在宋清酒脸上,低声道,“我没事,不要紧的。”
宋清酒没法出声。
刚才那只黑色巨犬的情况,一看就知道可能有狂犬病,他就那么挡到了自己前面?
墨司宴,“何小姐,帮她换一身赶紧的衣服。”
何夕,“好。”
她看向宋清酒,“走了,去楼上换衣服。”
宋清酒,“先等等。”
她看向墨司宴,“这边有生理盐水、碘伏或者双氧水之类的吗?”
墨司宴,“应该没有吧?”
宋清酒,“肥皂呢?”
墨司宴,“也没有吧。”
宋清酒,“……”
要什么没什么!
她的箱子又不在这边!
“你站在那里别乱动!”
说完,拿起手机给许江打电话,“把我那个箱子送过来,位置我发你。”
不等许江出声,挂了电话,发了一个定位过去,再看向墨司宴,脸色泛白,几乎没有血色。
狂犬病,无论是西医或者古医,都难治!
《肘后备急方》说:凡犬咬人,七日一发。过三七日不发,则脱也。要过百日,乃为大兔!
简而言之,二十一天不发,算是暂时脱离危险,一百日不发,才是真正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