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阿姨不想让你渡劫?”,陆小棠想不通。
“阿姨没说不让师兄渡劫”,马文文看看她,又看看我,“阿姨是不想让陈瑶帮你渡劫……”
“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说,“这世间的转世天仙本来就极少,亿万人中也未必可以遇上一个,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陈瑶,妈妈却不同意,我想不通……难道这世间还有别的转世天仙?”
我看着她俩。
她俩互相看了看。
“有肯定是有的……”,马文文觉得惋惜,“就是陈瑶……太可惜了……”
“是阿姨不喜欢陈瑶?”,陆小棠问。
“有这个可能……”,马文文看看我,“不过,也不排除这里面另有隐情……”
“小七知道这其中的详情”,我说,“但是当时她急着回天界,没来得及跟我说,她和我约定,两个月后让我带陈瑶去天枢峰,说到时候把一切都告诉我。”
“天枢峰……”,马文文一愣,“她说去天枢峰?”
“对”,我点头。
“天枢峰……是什么地方?”,陆小棠问她。
“天枢峰位于西昆仑,海拔几千米,周围方圆数百里内,凡人无法靠近”,马文文说,“我妈妈就是在那长大的……”
“我想起来了……”,陆小棠这才想起来,“干妈说过她是天枢门弟子——原来天枢门,就在天枢峰上啊?”
“是”,马文文点头。
她看看我,“可是天枢峰凡人无法靠近,而且没有路可以上去,除非有神足通……”
“干妈也不能上去么?”,陆小棠问。
“她没有神足通”,马文文解释,“当年她下山来,是我师奶奶白婆婆把她送下山来的。她因为没有神足通,所以这么多年了,一直也没回去看看师奶奶……”
“那……那怎么上去啊?”,陆小棠看向我。
“到时候会有办法的”,我看看马文文,“这事先放一放,我们明天先去见丁老爷子,先搞清楚十八天魔图的来历。”
“好”,马文文站起来,“我去打电话。”
“好”,我站起来。
陆小棠也站了起来。
马文文走出书房,把门关上了。
我看了看陆小棠。
她很担心我,“……真的有办法么?”
我来到她面前,把她拥进了怀里。
她觉得这样不好,轻轻推开我,“别这样……”
我有些失落,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是在文文姐姐家……”,她红着脸,小声安慰我,“等回去的,好吗?”
我这才笑了,点了点头,“嗯!”
她也笑了。
“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她对我说,“京城那边很多事等着我处理,我不放心你,所以没回去,一直在这里等消息。现在你回来了,我也该回去上班了。”
我把她搂进怀里,“我回头还得去趟广州,然后才能回京城。”
“没事”,她说,“我等你……”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接下来两三个月,还会有很多事”,我抱紧了她,“委屈你了……”
“不委屈……”
“我等你……”
我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她温柔的回应着我,但很快又拦住了我,红着脸摇头。
我再次把她搂进怀里,紧紧的抱住了。
马文文故意拖延了一会,打完电话后,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这才开门进来了。
“说好了”,她对我俩说,“明天上午九点,丁爷爷在家等我们。”
“好”,我看看时间,“那就早点睡吧……”
“好!”,陆小棠点头,“那我先去洗漱了,项飞哥哥晚安……”
她不等我们说话,开门走了。
马文文不免有些尴尬,红着脸看了看我。
我想要抱她。
她拦住我,摇头。
我不由分说,把她拥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了。
……
回到房的时候,我刻意听了一下隔壁的动静。
老马鼾声如雷,已经睡着了。
苏玲似乎也睡了。
我松了口气,脱衣服上床,很快睡着了……
……
转过天来吃过早饭,我们先把陆小棠一家送去了机场,之后,回到市区,来拜访丁连生。
丁连生住在二道区,住的是个老筒子楼,连电梯都没有。
来到这里之后,我们觉得气氛不太对,楼下停了很多车,楼上很多人在念往生咒,声音很大,站在楼下都能听到。
我俩愣了一下,互相看了看,接着快步上楼,来到了二楼202门外。
这里就是丁连生的家。
来到这里,里面念咒的声音更大了,隔着门都震耳欲聋。
“他死了?”,我看看马文文。
“难道天界真的不许你渡劫?”,马文文无奈,看看丁家的门,“好好的,怎么就……”
“进去看看”,我伸手敲门。
没人开门,估计是没听见,里面念咒的人很多,声音太大了。
我敲了几下,干脆砸了起来。
砸了几下,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中年大叔,满脸泪痕,“你们……”
他看看马文文,“……文文?你咋来了?”
“丁叔,丁爷爷他怎么了?”,马文文赶紧问。
中年大叔抹了抹泪,叹了口气,“老爷子走了,早上圆寂的,这不,他的徒弟们和道友们正在给他助念呢……”
佛教净土宗有助念的传统,但马文文说过,丁连生修的是密宗,密宗怎么还助念上了?
马文文问出了我的疑惑。
“丁爷爷修炼的是密宗,应该是用《渡亡经》超度……怎么还助念上了?”
“我不知道啊……”,大叔看看我俩,“……老爷子的徒弟们和道友们都说,说是昨晚梦到老爷子跟他们告别,说自己今天要走,让他们一早过来给助念,然后他们就来了。——我是早上给老爷子送早点来,开门一看,老爷子就已经不行了,然后他们就陆续的来了……他们说老爷子是修行有成就的,不让我按民间习俗办,他们围着老爷子念经,不让我们靠近,到现在连装老衣服都还没给老爷子穿……”
他一边说,一边抹泪。
我绕过他,走进了屋子。
马文文紧跟着进来了。
屋子里太小了,到处都是人,都没处落脚。
我一边喊借过,一边分开众人,一边还得护着马文文,防止她被那些人挤到,费了半天劲,这才挤进了丁连生的卧室。
“你们是谁?!”,为首的一个老头怒斥我俩,“我们这里正在超度师父,你们进来干嘛?!给我出去!”
“出去!”
“赶紧出去!”
那些助念的纷纷跟着轰我们。
马文文解释,“我叫马文文,我爸爸是马三爷!我们是来看丁爷爷的!”
“马三爷……”,老头示意众人安静,指着我问她,“你是马三爷的姑娘,那他是谁?”
“他是我男朋友”,马文文说,“京城项五爷的儿子,项飞!”
“项五爷?”,老头皱眉,“不认识……”
“你认识不?”
“没听说过……”
“我知道!项家和马家,都是风水世家!那年我陪师父去马家,遇见过项五爷……”
“真的假的?!”
众人议论纷纷。
我示意他们安静,来到床边,仔细看床上的丁连生。
这老爷子鹤发童颜,面带微笑,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看了一会,问马文文,“像京北农场那样的气脉,长春附近有没有?”
“有!”,她点头。
我看看丁连生,打定主意,转过来对众人宣布,“老爷子还没死,我能把他救活!你们谁愿意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