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自己关心他做什么?姜知云现在只想要赶紧走,对于谢书珩,她说不通。
把人抱在马车上,虽说破了一个窟窿。
但是谢书珩挡在窟窿那里,以免冷风吹到姜知云,而后看向赶马车的叶七:“回家。”
“混账!”姜知云骂着就要挣扎着下来,谢书珩直接拽着她道:“别动,回家好好说。”
“你想停马车就停马车,你想回家就回家?这个家什么时候你做主了?一直都是我经营的,马车都是我买的。”
“叶七,不回。我去外面,谢书珩爱去哪儿去哪儿。”
叶七:“……”
“不若你们俩商量好如何吧!”
而后提醒谢书珩:“你这样对姜娘子,她肯定是不喜的。”
“谢先生,你这样不尊重人。”
谢书珩:“……”
姜知云冷笑:“叶七这么小的年纪都懂这个道理,你是什么都不懂。”
但是也懒得挣扎了,现在回去就回去吧。
懒得吵,好生睡一觉。
姜知云回去就睡下,屋子反锁。不管谢书珩去哪里。
还特意把窗户锁起来,就怕他从窗户那里过来。
不多时,谢书珩敲门,姜知云不理。
而后谢书珩直接把门锁敲烂就进来了。
放着煮好的鸡蛋羹放在姜知云面前:“尝尝。”
姜知云给了一个白眼,而后翻身,“谢书珩,你还是不懂什么是尊重人。”
“嗯。”他坐在姜知云的床跟前,“我错了。”
不管怎么样,惹妻子生气了,一句我错了,永远都是万能的。这是在画本子里看着学到的。
姜知云越发无语:“你这态度就不觉得自己生气。”
“夫妻之间从来都不是这般相处的,有事情就说清楚,而不是一言不发就扯上其他人。那陆绍,我说了只是朋友,你在饭馆说的,我以为你足够信任。”
“你若是不相信,就直接问我。”
“哪里需要猜忌。”姜知云觉得无奈,“再者,谢书珩。我们如今并未确定好,日后就要过一辈子,互相给对方选择的机会,这也是你成婚的时候说好的。”
“如今怎么了?都忘了是吗?你对我是如何,你想何时对我发泄愤怒就什么时候?我姜知云是什么了!”
谢书珩:“……”
这个时候确实是有些后悔了,先前是冲动了一些。
“我不该对你如此。”他有些不自在,从来都没有认过错的人,就算是在皇上跟前,也未曾认错。
但是如今在自己的娘子面前,谢书珩好似没有转圜的余地。
“但是,你先前说,我下一次回来,你给我答案,你想好了么?可愿意同我一起走下去。”
“我这一次,确实是没有控制好情绪。”他已经很压抑了,后面也是实在忍不住。但是不能给自己找借口,在姜知云面前,谢书珩也是十分坦诚。
姜知云摇头,低垂着眼睑:“未曾想好。”
先前想的,压根就没有想好。
谢书珩这个人,情绪什么时候发疯弄死自己怎么办?
她方才在与他贴在一起的时候,可是感受到了他的疯狂。甚至是俩人一起下地狱,去死他都有这种心态。
说起陆绍的时候,陆绍就在身侧的话,杀了陆绍也说不准。
她太明白谢书珩这些戾气了,上辈子看见过他在大街上杀人,就是这般。
姜知云有些烦躁:“你出去。”
谁知道谢书珩直接躺在她侧面:“这一次,是我没有做好。”
“但是你不要推开我,云娘。”
他无奈揉了揉眉心,兴许是喝酒把情绪更加完整的爆发出来。
这会儿酒意更加上头,也不想说什么了,说多错多。
他感觉这会儿自己也挺发疯的。
若是做了什么也说不好:“我有些头晕,我躺会儿。”
嘴上这样说,他脑子却很清晰那种,喝酒之后,画面更加清晰了。
那种对陆绍的妒忌,还有母亲说云娘不喜欢他这样的人。
如今他问云娘,也是失望了,云娘直接说:未曾想好。
不管是哪一句话,都是在自己心口扎刀一般。自己嫉妒烦闷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有如此多糟心的事情。
谢书珩还有伤,是在那边杀山匪,太过于激进,导致后背留下了不少的伤。
而后没有回军营,直接一路回来就找姜知云了。
现在身体的疼痛到是感受不到,唯一只有难受和心伤。
谢书珩害怕自己说话,让姜知云更加不喜,也就不敢说了。
就这样躺着,她不赶自己出去就好。
姜知云自认为,自己把和陆绍的关系解释的很清楚,在书信中解释过,来这里也说过,张氏也和谢书珩解释过。
为什么他就这么不听,这么偏执呢?
她自己也是第一次在乎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觉得怎的这段婚姻,没有上辈子那么简单。
上辈子好似只要按部就班的照顾婆母,照顾丈夫的家人,和许平安并没有太多交流。
如今和谢书珩相处,总感觉很多事情缠缠绵绵的,仔细说也解释不清楚。
有些心累。
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反思自己说话……好似也有些过了。
罢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姜知云睡得云里雾里,半夜的时候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是叶七在窗户那里丢进来两瓶药。
“止疼的。”说完就走了。
谢书珩把这药拿过来,就通过月光,这样擦伤。
如今的血腥味是十分浓重了。
姜知云自然是闻见了……他,真的受了伤?
想着是不是在树林那会儿,仔细想想也不是,估计是早就受伤了的。
他回来之前?
姜知云继续没出声,就在这里躺着,睁着大眼睛看着谢书珩的所作所为,谢书珩的身段一直都很好。
这会儿她放眼看过去,也是能看得出来十分流畅的肌肉线条。先前看过很多遍了。如今也还觉得惊喜。甚至心怦怦跳。
本来是要看着他自己擦药的,疼死他算了。
未曾想谢书珩擦不到,站在那里只能弄到侧面一点的。
很明显背脊中间的伤势也很重。
姜知云只好冷着脸,站起身点好蜡烛。
烛光柔和,打在两个人的脸上,谢书珩动作一下停住,而后立马背过身去,赶紧穿上外衫。
姜知云看着他这欲盖弥彰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是何意?我都看见了,还要装作是无事发生。谢书珩你怎么这般能耐?”
“……”谢书珩有些心虚,就像是做错事的样子,哪里有方才在树林里凌厉的样子。
姜知云道:“拿过来,我给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