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霁问:“运粮的确会成为众矢之的,有没有试过化整为零?”
那些芥子戒、乾坤袋这些法宝放在仓库吃灰吗?
圣一宗主叹口气:“也用了,巫妖现在把守了几个重要关口,是必经之地,他们会检查路过的所有人魔妖携带的东西,好几次,我们的人带着芥子戒过去都被发现,只能自爆来免得这些东西落在巫妖手里。”
地图摊开,所有人都望过来。
这份地图做得格外精细,是上等军用地图。
玉昭霁和希衡都仔细看这张地图,希衡看了眼地图,再看向参加这次会议的人魔妖高层,知道了问题所在。
地图绘制得再精细,人心不齐又有什么用。
此事的确只有玉昭霁会来才能解决,希衡看出问题所在后就不再多言。
玉昭霁也冷笑,他的笑中像是含了千年不化的寒冰,继而以手,在地图上重重敲击一下。
这声响清脆却沉重,听在有心人的耳中,如同黄钟大吕一般震人心肺。
几名参加会议的魔君即刻请罪行礼:“殿下,臣等知错。”
玉昭霁也不顾另外两族的脸色,直接道:“贪刑,你征战无数,这种地图上的粮道你都无法占据?周围多山,多险峻,巫妖的兵力只够死守关隘,你连布疑阵入山都忘记了,兵法有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还是摆在上面的话,说吧,要孤怎么罚你?”
那位贪刑魔君身上杀气极重,穿着也是寒光凛冽的寒甲,是一位擅长征战、领兵作战的魔君。
贪刑魔君额间带汗,沉声道:“禀殿下,臣之错,臣之错万死难辞,但请殿下听臣一言。”
玉昭霁早知道贪刑魔君要说什么,故意道:“哦?说。”
希衡在贪狼魔君开口前,也直接点出白水希家的人,那几名被点到的白水希家之人低着头,也没有怨言,出来和贪刑魔君跪在一起。
贪刑魔君道:“并非臣故意贻误军机,只是,臣无法调动三族之军,可若此事只让我们魔族士兵去冲锋陷阵,臣,实在不忍。”
如果每到这种时候就是魔族士兵去冲杀,哪怕巫妖之战完成,魔族的军力大打折扣,之后那两族又该怎么欺辱魔族?
所以,贪刑魔君明知怎么破局,却任由此事延误至今。
希衡点出来的那几位希家子弟也道:“……天下受危,我等本该立刻挺身而出,襄助贪刑魔君,可是,我们白水希家子嗣不丰,独木难为,便也耽搁了大事。”
他的话音刚落,希家家主眼前的茶杯蓦然碎裂。
希家家主这段时日都在忙着文天书的预言一事,焦头烂额,也就没时间理会这样的事。
结果没想到希家子弟包括希云在内的,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难怪他如此生气。
妖皇看到这儿,算是看明白了,三族之间的合作,以往一直是在各类杂事、用人、商业上,相当于你借点我的人,我借点你的魔,大家一起就把事情办了,过后你的人还是还给你,我的人还是回我的家,互惠合作,当然简单。
可一涉及到军权,涉及到打仗,涉及到各族派出去的人魔妖有可能死在战场上回不来,那就不一样了。
玉昭霁也是知道这一点弊病不除,三族联盟永远是一团表面和气的散沙。
现在只是占领粮道,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等到哪日真要攻城时,乱子可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