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珠正气凛然道:“我父亲这样的做法,已然损害了赤霄城的利益,还望太子殿下明察。”
除开李明义外的所有人:……
真是孝啊。
玉昭霁很厌恶李明珠身上传来的色欲之味以及她眼里赤裸裸的欲望,玉昭霁望向希衡:“剑君,你现在不做点什么?”
李明珠很明显是在引诱玉昭霁,还是当着希衡的面。
否则,李明珠一个人族女子,要陈述冤情的话,找希衡不是更好吗?
希衡是人族的剑君,而且她和玉昭霁的脾气比起来,真是称得上皎月无瑕,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赤霄城主和那两名舞者都知道朝希衡求情,李明珠却反其道而行,朝一看就不好相与的玉昭霁陈述冤情。
她打的什么算盘,魔族最底下的封印兽都听到了。
玉昭霁看向希衡, 玉昭霁想,如果希衡这都不生气,或者不驱逐这女子,那真是半点也不在乎自己。
玉昭霁仔细看着她,不想放过希衡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确切地说,他想看到希衡在乎他、吃醋的样子,让理智者丧失理智,让高洁者沉沦,或许是所有人的梦想。
希衡有一瞬间蹙眉,蹙眉之时,她也在压制心中下意识泛起的不悦。
李明珠和希衡的修为差距如同天地,希衡想,高修者因为妒忌对低修者动手,是不该犯的错误。
修习不该是为了弱肉强食,意识到这一点时,希衡便立刻压下了心中升起的情绪。
她会解决此事,但不会是以弱肉强食的方式来解决。
玉昭霁见到她身上的情绪稍纵即逝,难免失望,可又为刚才从希衡身上察觉到的瞬间不悦而心喜。
爱,如果没有占有欲,怎能称之为爱?
不等玉昭霁如何开怀,因为李明珠和李明义的举动,这二人状告亲生父亲、强闯殿内,赤霄城主既心痛又愤怒,被活活气出了病来。
他亲手养大、视若珍宝的儿女,居然就因为这段时间他对侄子侄女的疼爱,而恨不得状告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对儿女们百年的疼爱,难道还比不上对侄子侄女几日的疼爱吗?
赤霄城城主心痛难忍,到后来,他的心脏竟然真的痉挛起来,他本来就过度肥胖,哪怕他是修士,修士也有属于修士的顽疾,赤霄城主本就是易胖的体质,他幼年时生了场大病,吃了许多补药后身体一直过度肥胖,哪怕喝口凉水都能虚胖。
到后来,赤霄城主迈入修习之路,修习的功法也以力为主,就更不忌讳多吃了。
因此,他一直没控制过自己的体型,现在骤然激动心痛难忍之下,手脚抽搐,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他旁边的李明义吓了一大跳,还是那名地上的男舞者眼疾手扶住赤霄城主。
希衡虽非医修,随身也携带了丹药。
她简单检查了赤霄城主的状况,然后掏出一枚丹药,递给男舞者,让他给赤霄城主服下。
这个过程中,李明义和李明珠才终于反应过来,李明义喉咙一动,看着男舞者殷勤的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上前:“放开我父亲,我才是我父亲的亲儿子。”
李明义一边说,一边想要去抢夺男舞者怀中的赤霄城主。
希衡神色微变,刚要出手,地上那名悲痛的女舞者便扬起手来,蓝金织花的水袖飞扬,重重打在李明义脸上。
李明义半边脸红肿起来,他脸色蓦然狰狞,就要反击回去,被希衡的剑气绑住。
剑气凌空,将李明义重重击退,李明义被击飞在墙上,吐出一大口血来。
希衡冷声:“你想让他放开你父亲,是担心你父亲的安危,还是担心赤霄城主将城主之位传给他?”
李明义怔愣一下,还想伪装,他咽下一口血就要狡辩,希衡直接封住他的嘴:“不忠不孝,你不必说了。”
李明珠在一旁被这威压所吓,只敢咽下不服。
她对希衡有敌意,却根本连展露都不敢。
此时,玉昭霁却发现了赤霄城主血管中有黑色的东西涌动,他走过去,以魔力一探:“巫妖病原。”
巫妖病原怎么会在赤霄城主身上?而赤霄城主却行动自如、能自如思考,丝毫没被控制?
随着玉昭霁的话落下,希衡将结界绽开,包裹住整个赤霄城。
如果赤霄城主出问题,那么以后,赤霄城就不能进不能出,直到此事解决。
刚才那名掌掴李明义的女舞者见状,身子微微摇晃,但她虽外柔,却内刚,女舞者很快调整好情绪状态,对希衡道:“剑君无需多虑,伯父的病情无碍。”
希衡此时大约已经知道赤霄城主为何这么大费周章,也要进献美人给她和玉昭霁了。
但她不能轻下论断,便道:“证明给本君看。”
女舞者和男舞者对视一眼,女舞者将手放在赤霄城主身上,男舞者拉住她的手:“妹妹,让我来。”
“不,哥哥,我还能再撑一次,可若是你来治疗,你就活不了了。”女舞者哀婉决绝道。
男舞者听完,落下一滴泪,只能放开她。
女舞者的手放在赤霄城主身上,只见她手心散发出阵透明的吸力,就像是无形的漩涡。
赤霄城主身上的病原全部往女舞者的手心飞去,赤霄城主的脸色越来越好,女舞者的面色却越来越黑、泛着一团黑气,身体也渐渐颤抖。
玉昭霁道:“天生封闭之体。”
希衡也格外惊讶,古籍上记载的体质,十不存一,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见到两个。
而且,还能对巫妖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