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欲界之门可通任何地方,欲,本就是如此,心之所至,身之所至。
希衡的最终目的地是玄清宗,但去玄清宗之前,她先借道妖族王廷。
妖界。
妖族二皇子被妖兵看管着,肃穆的妖兵手持枪戟,将他的殿宇围拢起来,严加看管。
二皇子焦头烂额,他从紧张的空气中感到憋闷,难道是在夺位中胜利的皇兄要杀他?这不该,不该,皇兄虽胜,可也不过是太子之位。
父皇如今大权在握,怎可能眼睁睁看着皇兄杀了他?权力是一个多好的东西,父皇爱重他的位置,胜过爱重他的儿子们,包括太子。
二皇子使了一身手段,终于知道了消息,不是皇兄要杀他。
那,那为什么把他关在这里?
门口一个妖兵与二皇子的皇妃的舅舅的同袍有些情谊,他目露怜悯:“殿下,想想您曾经做的事,您得罪了哪些人,招致今日之祸。”
二皇子心中有数了:“你的意思是,父皇也放弃了我?”
否则他的语气不会那么的笃定又怜悯,怜悯,真可笑,他堂堂妖族二殿下,何时需要兵卒的怜悯?
二皇子想啊想,他这一生,确实是杀过不少人。
他从杀人中,也得了不少乐趣和经验,在杀的诸多人中,他最喜欢杀的是女人。
女人柔柔美美的,她们死前的挣扎都那么弱柳扶风。
可是,杀人是罪吗?以他的身份,杀人根本不是罪,除非是杀到了他不该杀、不能杀、也摆不平的人。
那,能是谁?
二皇子是天狐血脉,他生得不错,拥有天狐的俊俏容貌,但他常年被酒色掏空,眼下有些淡青色。
夺太子位失败,他便只能沉湎酒色了,他不能做别的事。
不能染指朝堂,不能涉及兵权,他此时做对的事是错的,做错的事反而正确。
被掏空了的二皇子负手团团转,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屠杀金阳谷。
金阳谷的男男女女、老弱妇孺,冲天的血光和鲜血一起,将河水都染成血红色。
二皇子记得金阳谷那堆人,他只能说该死。
该死,他们明明是一群器修,器修向来不擅战,器修所炼法器更是对外出售,无论好人坏人,都该是他们的人。
他们,不该有骨气的。
可这样一群柔弱的器修,却顶着二皇子的雷霆之怒,他们手拉着手、肩抵着肩,筑成了一道铜墙铁壁挡住二皇子的人马进攻。
他们的谷主宁愿毁了传谷秘宝,也不愿意将这秘宝给他。
谷主甚至还说:“无论我们人族、修真界内部如何倾轧,也不是你一个妖应该管的事情。人族秘宝,若拿给妖翻云覆雨,那才是玷污了秘宝!”
二皇子心里恨得要活活咬下他的血肉,却做出礼贤下士的模样:“此言差矣,本殿拿那秘宝又不会用在人族身上,你何必顽固不化呢?为了一件死物,搭上这么多人命,不划算吧?其实,刚才本殿说的价格,可以再往上高几倍。”
那是够整个金阳谷一辈子花销的钱财了。
谷主嘴唇翕动,周遭以身墙筑成铜墙铁壁的都是他的弟子亲朋,他们中有曾经爱护过他的师叔伯,有他曾谆谆教导过的弟子们,也有和他同舟共济的师姐弟。
一道红光穿梭而来,萧谷主的夫人,金阳谷第一美人从铜墙铁壁后穿越而来。
她也搭了手,再成为一道铜墙,柔庄夫人柔婉美丽,却并不懦弱,某种程度来说,她的力量更为坚定,总能徐徐地给自己丈夫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