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一早,李想便在家属楼下等着周莫蓝,昨晚保卫处给他打了个电话,小心翼翼地说周莫蓝还没回办公室,问今晚还回来么,平时周莫蓝都是住在办公室的,很少回家属院,他抬起手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想是保卫处还没看见周莫蓝回来,又不敢给他本人打电话,只能问李想了。他回忆起下班时周莫蓝和他说过要去参加个聚会,看这时间多半是不回去了,便告诉保卫处别等了。
随后他又借着请示明天行程的名义给周莫蓝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风声很大,很空旷,电话里的声音冷冷清清,周莫蓝告诉他明天去家属院接他,他问现在需要去接么,周莫蓝说不用,想一个人散散步。
最近周莫蓝的状态确实有些不好,他需要找个时间去放空一下。
家属院距离市委大院只要十分钟的路程,周莫蓝平时很少回家住,如果回家住也会选择溜达着去上班,李想以前提过要赵斌来接他上班,倒不是他这个秘书不想陪着走,而是市委领导一直是此惯例,记得很清楚那时周莫蓝温和中带着笑说他就是从人民中来的,怎么现在却要远离了?李想从年轻时就跟着领导,但这样年纪轻轻却愿意靠近群众的领导他很少见。
周莫蓝慢悠悠从楼梯走下来,穿着一件淡灰色衬衫,松松垮垮地束进深灰色西裤,额前碎发被微风吹的轻轻抖动,英挺潇洒。李想看见后微微一笑,举手和他打了招呼。
李想跟在周莫蓝身边走在路上,周莫蓝神色如常,神色如常:“李想,帮我弄个人来。”
李想温声问:“哪儿的?”
周莫蓝用不明情绪的眼睛看了眼他,回了句:“你见过,市住建局陈醉。”
李想一顿,立马想起那对清冷疏离的眼神,市住建局那天他当时站在周莫蓝身后时,就对这个女孩子印象深刻,因为他太习惯看见一些女孩子在看见周莫蓝靠近时,双眼冒着星星,脸颊有些微红,说话也因为激动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可此人却只是带着清冷眼眸避着周莫蓝,不去看他,像是刻意在保持距离,却越发适得其反,让他过目而不能忘。
回过神后,他便晓得事情的重要性:“等下到单位,我就给郭东来打电话。”
周莫蓝点点头,又提了一句:“让郑頲走正常手续,人明天就来。”
李想恭敬地点点头:“没问题。”
天色已然大亮,陈醉被闹钟吵醒,她动动身子,头疼的感觉便也苏醒过来,忍着酒后残留的晕眩,她起身轻揉太阳穴。
她四处摸索了下手机,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卷入被中,她抓起手机看了下时间,便赶紧跑去洗漱。
她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的自己,眼圈乌青,眼皮有些微肿,或许这是唯一能证明她昨夜痛哭过的痕迹。
她用遮瑕笔轻轻涂抹在乌青处,给了镜子里的自己一个假模假式的微笑,她看着也别扭,索性自暴自弃,再之后简单换了套衣服出门了。
陈醉到单位大门口看看时间还早,便过马路到对面的星巴克去买了几杯咖啡。
手提咖啡出了咖啡店,她悠闲惬意地和一群行色匆忙的路人一并站在马路边上等着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