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舀起一勺汤喂到沈肆的嘴边。
“你也尝尝。”
沈肆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勺子里的鱼汤一口喝了个干净。
“嗯,夫人喂的就是好吃。”
“那你多吃一点。”虞乔又舀了一勺汤,喂到了沈肆的嘴里。
二人吃完早膳,便商讨起了正事。
沈肆查到那群在暗中购买粮食的人到承州的目的是和城中富商杨有德购买粮食,然后往夏国的方向运去。
所以他们这次扮演富商出行,便是为了提前找到杨有德达成合作,那群人得知粮食换了主人定会找上他们。
这样他们便可以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船即将到达承州,虞乔和沈肆并肩站在甲板上,遥看着承州城。
如今的承州不比他们上次来的时候,远远望去便能看见码头上人来人往,热闹极了。
灾情已经过去,又解决了匪患,现在的承州既热闹又繁华。
据承州刺史上奏的奏折上陈述,承州今年的收成大好,粮食产量颇丰,百姓们十分欢喜。
船逐渐向岸边靠近,慢慢地停稳了下来。
沈肆和虞乔携手从穿上走了下来,身边还跟着许多的仆从。
这些仆从都是沈肆手下的侍卫假扮的,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周边的百姓们纷纷朝他们这边看来,因为他们的船很大很豪华,且虞乔和沈肆的打扮十分富贵,身上的金银闪耀,在阳光下更加耀眼。
“这是哪里来的富商,我在这码头干了十几年了,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船呢。”
“你瞧那位夫人身上戴的首饰,金光闪闪的,怕是光一直耳坠子就够咱们做一年的活了。”
“你瞧她脖子上的璎珞,上面镶嵌的红宝石好漂亮啊,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咱们承州今年收成好,又得朝廷救助,今年来咱们这儿的富商可多了,不过像这么豪的还是头一次见。”
……
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声,虞乔和沈肆看起来从容不迫,面不改色。
虞乔靠近沈肆小声道:“咱们是不是打扮的有点过于富贵了?”
她还是头一次戴这么多首饰在身上,感觉沉甸甸的,甚至压的她脖子有点酸。
“不夸张,我们打扮的越富贵,就会越惹人注意,到时候大家都会觉得我们很有钱,那些商人们便会争先恐后的要和我们合作,寻找发财之机,杨有德也不会例外。”
虞乔服了一下头上的金钗,依旧保持浅笑道:“可我觉得脖子有点酸怎么办啊?”
“忍一忍,等会儿到了栈我给你揉揉。”
虞乔和沈肆离开之后百姓们还聚在一起讨论着他们的富有程度和一身的行头。
不出半天的时间,承州城来了个大富商的消息就传扬开了。
进城之后他们并没有记着去找杨有德,而是先找了一个栈住下。
见二人的打扮富贵,他们一进门掌柜的便亲自出门迎接。
“欢迎官光临本店,请问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
掌柜满脸笑意,招呼着他们走进了。
沈肆道搂着虞乔道:“住店。”
“好嘞,楼上请。”
掌柜的亲自带着虞乔和沈肆往楼上走:“二位官看模样不是本地人吧,你们打哪里来呀?”
“我们从莫州来。”
莫州是在顺国的西北边,也是一座大城,距离承州并不算近。
“原来是远道而来,官来承州是探亲还是出游啊?”
“做点小生意。”
“官谦虚了,看您这身打扮可不像是做小生意的人。”
一言一语间就走到了房门口,掌柜的打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二位官请进,所有什么需要只管招呼小人便是。”
“麻烦掌柜的烧点开水送上来,再准备点你们这里的特色吃食,我们也舟车劳顿了一路了,要好好歇息歇息。”
“好的,马上就送上来,官您且休息着。”
说完,掌柜的便退了出去,将门给关上了。
虞乔坐到梳妆台前,就开始摘头上的簪子。
“重死我了。”
沈肆走到虞乔的身后,拿过她手中的簪子。
“此事哪里能劳累夫人亲自动手,我来帮你。等会儿你就洗个热水澡,吃个饭,然后好好的休息休息。”
虞乔转身抬眸看向沈肆,问道:“那你呢?”
“我等会儿出门去逛逛,探查一下关于杨有德的情况。”
他要率先查清楚,杨有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还是同夏国人有所往来。
“不要我陪同你一起去吗?”
“你今日先休息,明日咱们在一起出去,我也能陪着你在街上好好逛逛,上次来承州较为匆忙,我们都没能好好见识一下承州的风貌。”
“好,那你要小心一点,早点回来。”
沈肆出门以后,小暑就进来伺候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以后,沈肆便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虞乔已经歇下了,昨夜在船上没有休息好,所以她吃过饭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沈肆在隔壁又要了一个房间,沐浴完之后才又去了虞乔所在的房间。
他退去外衣,小心翼翼的睡到了床上。
虽然很累,但在陌生的环境中虞乔依旧睡的很轻。
沈肆一上床,她便察觉到了动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事情办好了吗?”虞乔迷迷糊糊的小声说道。
沈肆彻底躺了下去,将虞乔搂入怀中:“都办好了,放心休息吧,我陪在你身边呢。”
虞乔轻轻地“嗯”了一身,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有沈肆在,她睡得更加安心了,不一会儿沈肆就听见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搂着虞乔,沈肆也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深夜。
二人醒来之后吃了一点宵夜,便又继续休息去了,明日还有正事要做呢。
第二日,二人起了一个大早。
但是他们吃完早膳出门已经过了辰时了。
原因无他,皆因为虞乔光打扮就用了小半个时辰,毕竟这头上插那么多簪子,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虞乔走路的时候时不时要扶一下头上的簪子,在别人的眼里看来,她是一个雍容华贵,举止优雅的富贵夫人,实则她是觉得太沉了才扶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