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庆的初中同学高风从外地打工回来,给单庆打电话,说周末到他家找他玩。周六上午,高风骑着摩托车如约而至,来到单庆家。
单庆上大学时还和高风通过信,但是因为高风打工的地点不固定,后来联系就少了,但是两人偶尔还有联系。
高风和单庆说他快要结婚了,这次来就是专门通知他的。单庆开玩笑说:“你这家伙,几年不见,一见面就要我掏钱啊!”
高风笑着说:“这算什么啊?你现在是公家的人,工作那么好,掏钱请还不是小意思?”
高风结婚的这个对象应该是他第N个女朋友了,他心眼活,嘴巴甜,能说会道讨人喜欢,很有女人缘。高风和单庆说,他根本都不想和这个对象结婚,没有办法,女方怀孕啦,他父母想抱孙子非要他结婚。
“你都不知道,我差点都成了我们老板的女婿了,就差那么一点!”高风遗憾地说。
高风辗转很多地方打工,在福建的一个私人五金厂,他干的时间最久。他瞄上老板的女儿很长时间了,他知道老板只有这一个女儿,想招个女婿上门。老板的女儿长得和木瓜的,又矮又胖,和漂亮更是无缘,要不是穿的是女人衣服,还真看不出她是个女人。高风在老板女儿身上花了好多心思,简直可以说就是当牛做马,但是他的心思最后都付诸东流,老板女儿只是和他玩玩的,她最后嫁给了一个当地人。
“奶奶的,女人真贱,对她好的,她不要,对她不好的,她却跟得欢!”高风愤愤地说。
“你说谁哪?”单庆问。
“女人都是这样,我对老板的女儿那么好,她都不在乎,不贱吗?我现在的对象,明知道我不喜欢她,也知道我和老板的女儿好过,她还是要和我在一起,也够贱的。”高风说。
“不能那么说,那老板的女儿我不知道,我过年赶集时碰巧遇到过你家阿姨,她对你现在的对象赞不绝口,说对他们很孝顺,你不在家,她也经常去看望他们,还经常给他们买这买那。”单庆说。
“那倒是,关键是父母喜欢。老弟,老婆嘛,不合适再换,父母不能换啊!只要父母高兴,管他什么鬼样子的女人呢!大不了在外面再搞一个!”高风很得意地说。
“怎么?你这都要结婚了,还想胡搞啊?”单庆不明就里地问。
“那可不一定,你别看我别的本事没有,对付女人可有一手。只要我想追,没有几个女人能逃过的。”高风说着,做了一个张开手又抓紧的动作,“想学吗?以后哥教你两招!”
“我可不敢,不敢,呵呵!”单庆讪讪地笑着说。
“咱们是哥们,谁跟谁啊!有话尽管说!”高风很仗义地说。
临近中午时,吴美玉和白新银从地里摘了一三轮车苹果回来,吴美玉一走进厅,见到高风和单庆正坐在座椅上说话。
高风见吴美玉回来了,忙站起来打招呼道:“阿姨,你回来了。”
“是高风吧?你来了啊!坐,快坐!”吴美玉说,单庆已经提前和吴美玉说了,今天高风要过来。
吴美玉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防晒帽,从饮水机倒了一杯水“咕咕”喝了下去。喝完水,吴美玉对高风说:“高风,你都多少年没来我们家了,今天你得留下来吃饭啊!”
“那又得麻烦阿姨您了!你忙什么活呢?要我去帮忙不?”高风满脸堆笑地说。
“那有什么麻烦的?不让你帮忙。我和你叔刚才就摘点苹果,都摘好了!你和小庆说话吧!我去做饭去!”吴美玉笑着说,走了出去。
白新银来家后,蹲在屋外面抽烟,听见吴美玉在屋里和人说话,见她出来了,问:“是单庆那个同学吧?”
“是高风!你抽好烟了吗?抽好了出去买点菜去!”吴美玉嘱咐白新银道。
白新银使劲吸了口烟,吐出烟圈说:“你少啰嗦,老子抽根烟,你都得管?”
“我懒得管你,你一会去买点菜,听见没?”吴美玉说。
“知道了!呸!你就不能看见我闲着!”白新银吐掉了嘴里的香烟过滤嘴说,他站起身,骑上电动车去买菜去了。
中午,高风陪白新银喝酒,让白新银很是高兴,他在家经常是独酌。
“叔,你看我和你们都这么多年没见了,见到你们,我真觉得亲!你是长辈,我给你端几个酒。”高风说,双手端着白新银的酒杯递给白新银。
“高风,你是单庆最好的朋友,我和你阿姨都欢迎你来家!”白新银接过高风端过来的酒杯说。
酒过三巡,白新银已经有了醉意。刚才,高风又是端酒又是敬酒,一个劲夸白新银,让他心里十分受用。
白新银对高风说:“你今天来叔家,叔很高兴,等你回家,你带点苹果回家。”
说完,他又转头对吴美玉说:“你一会儿拿个口袋,给高风装一口袋苹果回去,听见没有?”
“知道了。你喝不少了,别喝了。”吴美玉说。
“不让你管,平时你管我,不让我喝。今天,高风来了,你还管我?你烦不烦啊?”白新银不耐烦地对吴美玉说,他又对高风说,“你别听她的,我们爷们喝酒,听她叨叨个屁!”
单庆见白新银这样说吴美玉,心里很不舒服,他说:“你喝多了吧?”
“我没喝多,你少管我,你和你他妈的一个德行!平时也没见你陪我喝一杯,你看人家高风多好,这才叫爷们,知道吧?”白新银说,眼皮有点抬不动了。
“叔,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我再陪你喝!”高风建议道,他见白新银怼完吴美玉又怼单庆,现场气氛有些凝重,赶紧出来说和。
“不行,我今天必须和你喝个够,你都不知道我平时受的那个气,喝点酒的自由都没有。今天谁也不要拦我,我就要喝!谁敢再说句话试试!”白新银不依不饶地说。
“好,叔,你别生气,我出去上个厕所,回来,咱爷俩再喝!”高风说,一个劲地给单庆使眼色,两人先后出了屋子。
单庆出来后,脸色凝重,他对高风说:“你看见了吧?酒鬼一个!”
“都赖我,不留下来吃饭就没有这事儿了。”高风不好意思地说。
“和你没关系,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不是你来才这样的。我平时都不想回家,正好家里现在该摘苹果了,我回来帮点忙。”单庆说。
吃饭过,高风要走了。临走前,吴美玉给他装了一蛇皮口袋苹果。高风见单庆家门口堆着很多锯下来的果树枝和伐下来的果树,笑着对吴美玉说:“阿姨,我还有个事想麻烦您。”
“你说啊!什么事儿?”吴美玉说。
“我这不要办喜事吗?家里也没有多少柴禾,我看你们家门口堆的这些树枝和木头,能不能让我拉点走办事情用?”高风问。
“那怎么不行?你来车拉就是了,用多少就拉多少。”吴美玉大方地说。
高风这趟来叙旧收获不小,不仅带了一蛇皮口袋苹果回家,过了两天,他又开着农用三轮车来单庆家拉了一车木头和树枝回去。单庆碍于面子不好说什么,他私下一算,高风两手空空来,一口袋苹果两筐水果批发价也要一百多块钱,一车木头少说也得卖两三百块钱,加上他要出礼的四百,好嘛,顶他半月工资了。
高风的女人论让单庆开了眼,他不禁想:如果我和高风一样,子姗会像高风对象那样对我不离不弃吗?吴美玉听单庆说了高风谈了很多次恋爱的事儿,她倒是很羡慕高风的艳福,一个劲地夸高风孝顺,她想:我家单庆各方面比高风强得没影儿了,可他却只认一个赵子姗,他为什么不能和高风一样顺应父母的心意找个父母满意的呢?
单庆没向吴美玉说他和赵子姗分手的事情,在他看来这也不叫分手。说来也是奇怪,以前赵子姗在单庆跟前时,他有时候会觉得很烦,现在不在跟前了,他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