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一开始夜太深,从城墙上无法观察太远,所以外面什么情况,城墙上众人一点都不知晓。
甚至到了天亮之后,这些人依旧在不断的进攻,除了节奏放慢之外,并无其他变化,谁能想到北莽大军居然少了这么多人!
此时一个人赶忙走出来,声音颤抖,他清楚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会导致多大的后果,此时就算是自己死了,也无法弥补这个损失!
“将军,是我!”
“我对不起大家,没能及时发现北莽的动向,我对不起兄弟们!”
“我愿辞去自己的官职,成为一个普通的将士,上战场杀敌,将功赎罪!”
项飞气的差点吐血!
将功赎罪?
除非他一个人能杀一万人,否则怎么将功赎罪!
这么写北莽将士消失会去哪里?那肯定是对周围城池支援而来的人进行一个伏击。
原本自己在这种天气下的战斗力就不如北莽,而且还是被伏击,在自乱阵脚的情况下,拍是九死一生!
果然。
支援而来的部队天刚亮,正准备继续赶路的时候,一个人发现远处似乎有一个黑影,刚想细看,却是一支弓箭瞬间洞穿他的喉咙,紧接着更多的弓箭不断射来,所有的人和马乱成一团,有人反抗有人跑路,仅仅是几个时辰而已,三万人的大军只剩下两千人成功逃走!
一部分人原路返回,一部分人前往落龙城!
项飞很快就得知那边的战况,听到损失如此巨大之后,他脸色煞白,几乎要倒在地上。
他一开始估计仅仅是突围,半数人能够活着来落龙城已经算是损失惨重,结果到了这里却只有聊聊数百人!
一瞬间他感受到深深地绝望,他明白结束了。
这场战斗是自己失败了!
落龙城完全没有办法收住!
其他人也明白战事的艰难,所有人沉默不语。
守城还是弃城?
难以抉择。
不过士兵们的宿命就是死在战场之上,而城内数十万人却不是,一旦北莽大军进入,这些人的下场那可是生死难料。
这几日一直悄悄将百姓们放出去一些,而现在任何百姓都不能留在城里!
项飞如今已经做好决定,自己是一个将军,是一个战士,而且在落龙城已经不少年,这里就是自己的根基和责任所在,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他立刻着手安排计划,并且尽可能让百姓离开。
当胡泽知道项飞的选择之后,眼神中带着哀伤。
当自己收到消息的时候,项飞和落龙城已经在被攻陷的边缘了。
他完全可以弃城而逃,保存力量,等到日后翻身,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落龙城是兴州最坚固的要塞,若是离开这里,则是没有那么好的地方了。
项飞这是打算就算是死,也要拔下对方一层皮!
胡泽看着地图,上面标注着北莽大军在占领落龙城之后可能的行军路线。算是放弃落龙城,其他城市以这个攻陷速度,也根本来不及防御。不过宇文泰也就十万人,在和落龙城一战之后还剩下八万人,想要啃下整个兴州,他这个数量不可能做到!
胡泽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等到冬天过去,北莽那边要是和兴州这边接应,大量的人源源不断的进入兴州,到时候别说是兴州不可能受得住,就连大离也会受到重创!
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他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希望能从京城得到有用的计谋。
可是京城和兴州有着千里之遥,就算是武林高手,就算是专门用来送信的神鹰,一个来回也得需要接近两天时间。
而且在战场上的人是自己,仅仅是依靠着书信,完全无法将战况形容清楚,局势也在不断变化,京城只是胡泽的一个希望而已,他并没有真的打算从那里得到有用的策略。
除了皇宫之外,还有一封信是给丞相府。
在老丞相的帮助之下,或许能给自己调来几个有用的将军,虽然这样一来功劳被这些人平分了,但是守住兴州可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周瑜光:……
他心里痒痒,他知道一个人或许会有办法。
但是在这里,在胡泽面前,自己是不能提起这个人的!
胡泽现在就是标榜的宁家军,要是在这个时候让他去求宁王府的人,这俺只是让他去吃屎一样难受!
……
京城。
朝堂上。
战事一开始京城就得到消息,百官谁都想不到荒州居然翻阅山脉进入中原,这是双方对立数百年来的第一次。
“兴州如今是怎么了?先是食不果腹,天降旱灾,然后就是如今外贼入侵,今年各种各样的灾祸都让兴州遇上了!”
“自从百万宁家军全数阵亡之后,其他各国对我们大离虎视眈眈,这北莽的入侵只是开始而已!”
“看似天灾和北莽入侵没有联系,实则联系非常大,对方本以为能够联合这些灾民一起推翻兴州,却不曾想到宁王府和朝廷在兴州进行赈灾,百姓们吃饱了饭,没能造反,只能用十万人来尝试一下!”
“宁王府,还得是宁王府,如果不是宁谢世的身体不行,这个时候他要是能上朝为官,那该多好!”
“可别说宁少爷身体不行了,这才结婚多久,萧于烟姑娘可是已经怀上了宁家的种了!这效率可是比大多数精壮少年来的厉害!”
“感觉他如今在宁王府,就等陛下的命令了!”
堂下百官议论纷纷,离皇坐在龙椅之上,头疼不已。
而此时一个带刀侍卫冲了进来,大声说道:“报!兴州来信!”
顿时所有官员都紧张起来,离皇也坐直身子,沉声说道:
“呈上来!”
这封书信自然是胡泽写的,上面写着落龙城的近况,以及项飞的选择。
落龙城被攻破了!
这还是在冬天的时候,难道那个宇文泰就如此强大!
大离何人能够当此大任?
顾剑南?
还是将西南的几个将军也叫回来?
无论从哪边调人。从南到北,从西到北,怎么可能赶得上!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