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最嚣张的一个人,如今已经跪下臣服。
其他人虽然对宁谢世一开始就没有二心,可是看到这个手段还是心中暗惊。
一个个心中也清楚,仅仅是逐出宁家,真是宁谢世给他留了一个面子。
宁卫此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他不清楚宁谢世是什么态度,但是以他的方式来看,自己似乎不能善了。
毕竟所有人都处理了,只剩下自己没有处理。
难道宁谢世对自己的惩罚要比宁溪更严重?
此时他已经明白,宁谢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蠢。他一出手,就将自己所有潜在的敌人统统废掉,就连宁溪也被逐出家门,此时年轻一代新湖还叵测的人只剩自己一个。
他没有信任自己!
若是信任自己,就不会将自己出卖。
而现在自己又出手伤人,已经是宁王府所不容的存在。
怎么办?
他心中已经如同一团乱麻,满头大汗!
跪下认错?
现在还来得及吗?
倒不如杀出一条出路,只要自己能回到玉华宗,从此和宁家分道扬镳也无所谓了。
他心中暗自想好出路和办法,正准备实施的时候,突然自己身边的人跪在地上,此人除了他的父亲还能是谁?
“鄙人教导无方!”
“犬子不知道被什么迷了心窍,居然出手伤人,而且还是宁家同胞,我悲痛不已。”
“我宁守义一向自认为无愧于天地,可是却教育出如此顽弟和逆子,我的罪过和他们比只高不低。”
宁守义不是给宁卫求情,而是他真心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宁卫此时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办。
宁谢世让陈怒将宁守义扶起来,他的确有错,但是说的如此严重那倒是不至于。
宁谢世今天有着立威的想法,但是也不只是立威而已。
善恶万分!
刑罚有度!
不能一味胡乱惩罚,方能集中人心、
但是宁谢世看着宁卫,此人早已对宁家没有归属感,对自己没有敬畏之心,甚至身上隐隐爆发出几分杀意,这种人自己如何能留下?
宁谢世一边让宁守义站起来,另外一边则是让人站在宁卫身边,一旦他想反抗就立刻把他拿下。
宁谢世沉吟一声,似乎陷入为难。
他看向宁守义,开口询问道:“宁卫此人种种行为,已经不为宁家所容,至于怎么处理,我一时间也无法拿定主意,不如表叔您来说说?”
??
杀人诛心?
这种事情让充满负罪感的宁守义来决定,宁卫还能被轻饶?
他虽然表面上说不知道怎么处理,实际上却给宁卫一个最恐怖的一个惩罚。
而且还是让宁守义亲口说出来,那相当于也让宁守义受到教训。
“宁卫意图侵占宁王府,而且如今还出手伤人,暗自告密,属实不为人也。臣之逆子,任凭家主处理,是死是活,我都毫无怨言!”
宁谢世也不啰嗦,他对眼前这人不只是不喜欢,甚至有些反感。
如果不告密,顶多和宁溪一样的下场。
如今他不只是告密,甚至在这里都敢对自己有杀心,此人绝对不能留!
他眼神一冷,话语如同来自天山寒泉一般冰冷。
“杀!”
“他能在宁王府伤人,而且还对我宁家有着觊觎之心,留下来也是祸种,为了日后安宁,这个表弟不能活!”
……
不能活!
可是这是血脉相连啊!
哪怕是萧于烟也诧异地看着宁谢世,难以置信宁谢世会如此果断坚决!
对和错,再此时此刻实际上不那么重要,重要的只是宁谢世的态度!
一时间,倒吸冷气的人此起彼伏,身子不由得一阵阴冷,汗毛直立。
现在他们才想起来,这个是宁家隐藏十八年的人,自己等人一直用宁家十三将的秉性来去度量宁谢世,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更何况宁谢世他出生之后历经多少磨难,一直处于生与死的边缘,自己这些人怎么能看透的呢!
他的确该死!
可是看在宁守义的份上,理应给他的孩子一点特殊待遇。
众人寻思之后,目光一个个看向老太君。对于宁谢世,他们没有信心能够说服,但是老太君在这里一定不会看见手足相残的场景。
倒是宁守义和宁守信二人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怒其不争地看着宁卫。
正如之前宁守义所说,他虽然很在意这个儿子,但是他不只有一个儿子,而且如今自己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就当做是重新练号罢了!
可是和宁家比起来,孰轻孰重,二人一开始就有了定论。
老太君此时也是心痛,她也没想到第一次家族聚会就闹成这样。
她想着无论如何,杀自家人总归说不过去,其他人不敢开口,只得自己来。
“世儿,你表弟也是一时糊涂,这死罪就免了吧!”
“就算不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你的这两个表叔我是从小看到大,为咱们宁家立下不少功劳。”
“你看……”
众人看见老太君年纪如此之大,还在为宁卫求情,这着实让人动容。
就连宁卫心中也感到后悔,心中暗想如果宁谢世绕自己一命,不管怎样的惩罚自己都愿意,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而且技不如人。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却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瞬间浇灭了他刚刚升起的希望之火。
“不行!”
宁谢世声音不大,这二字却清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
宁少爷如此绝情?
就连老太君的话也没用?
“徐叔,把他压起来,看在我两位表叔的份上,多给他十天时间活着,让他去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
嘶!
不只是要杀了他,而且还想用慢刀子磨!
死亡不可怕,但是眼睁睁看着死亡一步步靠近,知道自己的死期却完全无力阻止,这才是最恐怖的。
天下人没有几个能承受得住,宁卫自然也是一样,宁谢世的这句话一说出口,他的眼神瞬间变了。
宁谢世好生无情!
自己纵使有错在先,他不给自己面子,自己又何必给他面子!
只要出了宁家大门,以自己的武力,谁能管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