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顾剑南一筹莫展,他知道宁谢世早已有了注意,根本不会因为自己的提醒而改变主意。但是他若是亲自前去醉月楼,还是有着莫大的风险,万一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心中难安。
想到此,食之无味,面对周围众人的拍马屁,他只能敷衍应付,烦躁不安,多想立刻结束,前往宁家查看情况。
此时。
魏长空也在这里。
丞相府可是朝廷的一大支柱,自然要和大将军搞好关系。
二人同为武将,年龄相仿,倒也是有些话题可谈。
顾剑南牢记镇国公的教诲,对丞相府并没有太大的意见,毕竟二者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冲突,反而丞相在军务上多方调动朝廷资源,给自己莫大的支持。
他知道丞相府想要拉拢自己,只是自己是宁家的人,是朝廷的人,这辈子是改变不了的。
“剑南兄,此去一别,那可能就是三年五载,甚至更久,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和我们开口,大家同朝为官,理应互帮互助。”
“是啊,大将军在外,我等理应全力支持!”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从东到西,这可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啊!”
顾剑南将自己的酒杯倒满,举起来,对着眼前众多官员说道:“诸位,我顾剑南若是从西北归来,定然和诸位再次在此畅饮,而如果我回不来,如同宁家十三将一般,还请诸位能望向西北,将酒撒在地上,我们依然畅饮!”
此话一出,众人连忙阻止,然后端起酒杯和顾剑南干杯。
就在众人刚刚放下,准备继续聊天之时,突然一个官兵闯了进来。这种地方也是他随便能闯入的?众人见状,不由得纷纷皱起眉头。
魏长空却是站起身,带着几分温怒道:“你最好有事要汇报,否则回去就吃棍子吧!”
“在座的都是朝廷官员,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吧!”
官兵此时急的满头大汗,在得到魏长空的允许之后,急忙开口说道:“老爷,不好了!”
“醉月楼着火了!”
“火势迅猛,根本救不了,如今就连宫里都能看到青烟,您得尽快前去查看!”
??
醉月楼着火?
在座的众人自然知道醉月楼是什么地方,甚至不只是知道,还是那里的常,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就有人打开窗户,此时醉月楼方向正在冒着火光,在入夜的京城里,就像是点亮的蜡烛一般!
“醉月楼怎么可能着火,里面那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火星给浇灭啊!”
“春华,我的春华!”
“小艳不知道怎么样了,醉月楼可就她最有韵味!”
“人肯定没事啊,又不是没有长腿,就是这醉月楼被烧没了,咱们去哪里找乐子啊,也不知道敦王听到这个消息,会有多大的火气!”
顾剑南此时傻眼了。
他已经猜到是宁谢世动的手,但是却想不到竟是如此的凶猛,直接一把火全烧了!
此时他想到宁谢世之前一直不让自己报官,也不让自己告诉离皇,原来是这个原因,这一场大火将一切烧尽,的确解气!
其他人看着顾剑南的样子还以为他也在替醉月楼惋惜,于是拍马屁说道:“顾将军,您不用担心!”
“这里是京城,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妓还不是到处都是,等你回来之后,我请你去更好的地方玩玩!”
顾剑南:……
魏长空对众人说了一声之后匆匆离开,这么大的场合,他可不能擅离职守,否则第二天离皇问起来自己没有办法交代。
在魏长空走后,众人继续讨论,只有顾剑南一人在想宁谢世有没有全身而退,这件事情被发现之后,会不会在朝堂上引发别人对他的弹劾?
他转念一想,以宁谢世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就算是后续发生任何事情他都能轻松应对,自己的担心反而可能是多余的!
只是他还是对宁谢世感到发自内心的震惊,他明明一直在宁王府没有出过门,但是无论是谋略还是行动,那都是有着远超超人的聪慧和坚决!
和自己心中关于他的印象,着实相差太大了!
或许,这真就是宁家的血脉吧!
……
宁王府。
纪运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自从宁家的人叫自己前来已经接近两个时辰,天色已经黑了,却始终不见宁谢世出现,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为何宁少爷叫自己来而不出现,难道他有了麻烦?
各种想法都浮现在心头,心神不定。
就在他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一个清脆活泼的女声,还带着土里土气的口音。
“天啊!”
“这么大,阿妈我们是不是进了皇宫里面了!”
“阿妈你小心一点,这里一块石头可能都是玉做的!”
“女儿,你认识字,这里是不是皇宫啊,咱们是不是去见皇帝了?”
第一个声音熟悉,第二个声音更熟悉!
此时纪运终于反映过来,赶忙顺着声音寻去,在到了长廊上看见自己年迈的母亲还有穿着一身新衣服的妹妹此时正如痴如醉地看宁王府的装饰呢!
“娘!”
“纪蓉!”
“你们二人怎么在这里啊!”
纪运赶忙上前,看着数个月未见的二人,一时间竟是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此时宁谢世也从后面走了过来,看着三人团聚,赶忙哈哈大笑说道:“怎么,你们在这里站着干什么,难得不嫌风吹得冷?”
“我早已让人备好了酒菜,你们几人赶紧动身,纪运你在宁家比较熟悉,赶紧带着你母亲和妹妹前去,今日是大喜事,就我们几人吃饭不热闹,我去后院多带几人过去。”
“是!”
纪运带着二人朝着吃饭的地方走去,在路上纪蓉被宁谢世的出现吓得久久不敢开口,直到宁谢世已经离远了,才拽了拽纪运的衣袖,开口问道:
“哥哥,刚刚那人是不是就是当今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