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
在书房内,宁谢世眼前站着二人,此二人是他安排暗中保护纪运和陆峰的人,他知道枪打出头鸟,自己如此张扬的将二人收入麾下,一定会带来不少的麻烦。
当他听说楼下已经人满为患,都等着看纪运一眼时,宁谢世不禁笑了出来,这对于有些自闭的纪运绝对是非常折磨的事情!
“你们二人做的不错,回头去账房区取二百两白银,当做这次你们立功的报酬!”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露出欣喜之色,连连给宁谢世道谢。
宁谢世悄悄观察着二人气运,在自己说出赏赐之后,二人气运和自己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强化一些,而且气运本身也有所增强。
果然。
通过气运可以查看别人对自己的忠诚度。
当然,也不只是忠诚度,根据气运颜色不同,分为不同的关系。
黑色是敌对度!
红色是亲密度!
绿色是友情值!
紫色是忠诚度!
或许还有其他颜色进行划分,只是自己暂时还没能遇到罢了!
不得不说,气运在自己的手中妙用无穷,重要程度不亚于自己日益增加的修为!
宁谢世对于考生和富商之间的习惯也早就了解,自己这些高官和考生之间都能走后门,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反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的。
这个大离已经堕落成这个样子,不想办法依仗唯一正派的宁家匡正歪风邪气,反而是对宁家出手?
笑话!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此时陆峰和纪运二人已经来了。
二人进入宁王府,当即被宁王府的奢华给惊呆了!
肃王府已经足以颠覆他们的认知,而宁王府还要比肃王府大上十倍,就算是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二人被陈怒带到书房,已经知道宁谢世秘密的陈怒已经完全成为宁谢世最信任的一个手下,而且自从进入宁王府之后,他那种暴躁的性格改变许多,在护卫之中也站稳脚了。
“少爷,人带来了!”
二人看见宁谢世拖着虚弱身体这么晚还在等着自己,当即跪在地上,道:“让少爷操心了,我二人深感愧疚!”
这二人倒是真的心疼自己,只是自己的身体并没有那么的脆弱,反倒是有点欺骗他们感情的意思。
宁谢世让二人起来,开始询问今天发生的事情,特别是被宴请之后,那些富商和他们之间的对话。
陆峰性子直爽,直接开口事无巨细的说出来,不过找上他的人虽然也是为了宁家,但是更大程度还是为了陆峰自己,这才是正常富商和考生之间的样子。
而纪运发现其中待遇的不同之后,开口犹犹豫豫,仿佛自己都没能明白其中细节,生怕说错给宁谢世带来错误的判断。
“他开口提到了宁家?”
“是的!”
“这个五爷仿佛就是想通过我这一层关系,想让宁家成为他的靠山,说什么江湖之中,宁家能给他带来不少的好处。”
“只是按照五爷所说,他只不过是在江南种地、制造丝绸,又怎么会需要宁家的庇护?”
这一句问题非常幼稚!
在大离,不是你老实本分就能相安无事的!
宁谢世还没有回答,却看见陈怒沉吟一声,好奇问道:“你口中所说的五爷,是不是非常高大,手上带着一颗红色宝石戒指?”
“是!”
“这哪里是什么乡绅地主啊!”
“他在江南地区独占一个小镇,小镇为南北交通要道,他在那里打家劫舍,压榨百姓,俨然就是土匪!不对,当地人都叫他土皇帝!”
宁谢世并不意外,毕竟他跟随自己的爷爷处理事务这么多年,对于这种人见多了,没背景的都被清扫干净,如今还能够在京城行走,那说明此人不只是有背景,而且背景深厚。
“此人是齐王手下,而那一片都是属于齐王的封地,他在其中作恶,自然没人敢过多过问!”
陈怒这几年跟随着镖局走南闯北,对于这些事情再清楚不过,那个阵子他也去过,因为背后是宁家的缘故,他们对镖局非但没有任何为难和收费,甚至非常热情,好吃好喝的接待着,所以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
陈怒听到五爷的目的,不禁啧啧两声,感慨说道:“这个五爷还真是贪得无厌,如今还想拿宁家当靠山,他是怎么想的,怎么这么狂妄?”
纪运和陆峰二人站在一旁不敢开口,他们看见陈怒张口就能将对方身份和势力说出来,而自己还傻傻的被对方玩弄,心中那读书人的傲气渐渐消失,二人明白在宁家、在宁谢世面前自己没有任何高贵的地方,只不过是他的两个寻常手下而已。
纪运心中好奇,如果是宁谢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会直接找人和五爷谈谈吗?还是说直接警告对方?
但是宁谢世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开口问道:“你们来到京城最大的感受是什么?这些富商给你们送了这么多财宝,有什么感想?”
陆峰之前的话题都是兴致高昂,嬉笑玩闹,而听到这句话表情却渐渐严肃认真起来,他开口说道:“耻辱!”
“读书人的耻辱,大离的耻辱!”
“几十年寒窗苦读,面前摆着的却是这种诱惑,我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听闻纪运兄所面对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我的想象,能有多少人忍受得了这种诱惑?”
“有时候,真的不只是读书人的错,而是这一层层考验和陷阱,这群书呆子们怎能完全躲得开!”
纪运看着陆峰如此愤慨,眼神更是惊讶,他一直都觉得陆峰和那些人已经完全融入,会对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却是他如今要比自己更加愤怒,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
“陆峰说得对,少爷,多少人会败在这一关,多少百姓能有一个完全干净的官员!”
“在下觉得殿试之时,可以直接面见陛下,将这种陋习给揭发出来,让大离的科举不再如此铜臭!”
宁谢世听着他的话,玩味说道:
“这件事情何必你去说!”
“你觉得陛下不知道?”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