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孟朝言有些不满的小声呵斥了一声。
梁风眠并没有乖乖听话,反而突然站起身来,嘲讽的看着她,“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还是说,该离开的不是他?而是我?”
这是说的什么话?
孟朝言皱眉有些不解。
明明刚才还聊得好好的,哪怕司徒宇再怎么被梁风眠阴阳怪气,也没有表现出不悦来,反倒是梁风眠自己如此激动?
“云起?”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既然你们要叙旧,那就好好的叙一叙吧。”
说完,梁风眠也不管司徒宇和孟朝言是什么个表情,直接转身离开。
“梁风眠?!”孟朝言往前追了两步,还差点摔倒在地。
“孟朝言?”司徒宇赶紧上前把人给扶住。
见着梁风眠丝毫没有留念的背影,孟朝言也有些伤心。
门口站着的小马儿也回过神来,赶紧追着自家大人而去。
孟朝言刚才情急之下,不小心扭伤的脚阵阵作痛,她从司徒宇的手中把自己的手腕挣脱开来,坐回了位置上。
司徒宇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见着孟朝言担忧又落寞的神情,灵儿才慢吞吞的走上前,替孟朝言看了看脚腕,“小姐,对不起,是我做错了。”
是她不应该这么鲁莽的就把门给直接打开了,她当时以为自家小姐和梁三公子只是在看戏,但是没想到两人这么大胆子,既然在雅间里就搂搂抱抱起来。
而且司徒宇公子来了之后,哪怕是见着了也没说什么啊?
就是梁三公子一直在阴阳怪气而已,没想到也是他第一个离开。
“灵儿,平日里实在是我太宠着你了,等会儿回了庄子上,你自己去找李嬷嬷领罚去吧。”孟朝言淡淡的说道。
“这件事儿是我的不是。”司徒宇见着灵儿因为帮自己开门会遭受责罚立即出声求情,“要不我再去和梁大人解释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孟朝言抬起头来,看着司徒宇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奇怪,“司徒宇,在回到上京之前,我记得我已经拒绝过你,回来之后,您要是还想着要与我做朋友,我孟朝言作为商贾之流,自是欢迎的,可是我现在发现,我不配,小女子不配与司徒宇公子做朋友。”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如果我觉得你不配的话,如果我看不起商贾的话,又怎么会把万象楼给买下来?”
“买下万象楼,司徒大人难道真的是看在与我的朋友情谊上?而不是觉得万象楼有利可图?”
万象楼能挣钱,在这上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孟朝言与蓉桦公主闹翻之后,万象楼开不下去了,除了蓉桦公主本人,也只有司徒宇这样背景的人才敢接手罢了。
要说司徒宇完全是为了孟朝言才买下的万象楼,别说孟朝言了,就连司徒宇本人也是不信的。
现在却做出这么多让梁风眠误会的事情,司徒宇这是想干嘛?
简直就是在她添堵。
“孟朝言,你觉得呢?”司徒宇见孟朝言又回到了当初拒绝他的那般强硬模样,自己的态度也软和不下去了,冷冷的笑着,“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只看重利益的人?”
“是。”孟朝言点头,“在我心中,你司徒宇,是一个除了钱就是权的人,你又何必与我这样的商贾女搅合在一起,平白的惹我未来的郎君误会?”
明明在他进来之前,孟朝言就已经快知道,梁风眠近来情绪失控的根本原因。
现在可倒好,两人的误会因为司徒宇又加深了不说,梁风眠的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上面。
哪怕两人有婚约在身,孟朝言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没有请帖,怎么可能单独去找到勇毅侯府去,哪怕是找上去了,借着探望二舅母的名义,那梁风眠还会不会见她,她能不能找到与之相见的机会,都是个问题。
“未来的郎君?”司徒宇闻言垂在一旁的双手握紧,“难道你就不再考虑考虑了?梁风眠怎么可能是你的良配?他一个纨绔,当初在上京的那些事儿你不是都清楚的紧吗?”毕竟两人当初可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一段时日,“现在只是披了一个大统领的外壳而已,要我说,哪怕当初的小七暗卫,也要比梁风眠好!”
小七暗卫,这个明月楼的人,司徒宇敢这么说,就是知道这种暗卫,有一日算一日,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就会死在外面,孟朝言哪怕再喜欢,又怎么会同这样缥缈不定的人成婚。
谁知道孟朝言听了这话,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司徒公子,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当初来接我们的小七暗卫,就是梁风眠吧?”
“什么?”司徒宇的嘴角抽了抽。
确实,他是真的没能想到,当初的小七暗卫居然就是梁风眠?
要知道,梁风眠当时可是有任务在身的,他化名小七暗卫擅自离开自己原本应该呆的地方,要是被上面那位知道了,早就该人头落地了。
好在现在全部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哪怕司徒宇再用这个理由去参一本梁风眠那也是什么用都没有。
哪怕梁风眠与自己是情敌的关系,司徒宇也不屑做这种事情。
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是孟朝言亲自告诉他的。
“司徒宇,难道是我当初说的还不够清楚?我心悦的,一直都是梁风眠,他的以往,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今后,可是如果你非要打着朋友的幌子,千方百计的想把我们拆散,司徒宇,你这个朋友,那我是真的不需要。”
说完,孟朝言也在灵儿的搀扶下从司徒宇的面前擦身而过。
司徒宇看着慢慢离去的孟朝言抿起唇来。
是啊,孟朝言从来就不是养在闺阁的千金,他的这些算计,挑拨离间,在她眼里大概都是一览无余。
没错,他就是知道梁风眠也在,才过来同孟朝言打招呼的,可是没想到两人居然在房间里抱上了,他并不想留下,心痛得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才使得他走进了房门。
现在好了,一切都被拆穿,一切都搞砸了。
“大人,孟小姐已经离开了。”下面的店小二来报。
司徒宇失魂落魄的坐在刚才孟朝言坐过的位置上摆了摆手,“知道了。”
站起身来,他理了理衣袍,既然孟朝言的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那他也应该真正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