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漆黑一片,司徒宇自然是看不见三哥脸上的嘲讽,只听得见声响,“去,把火把点进来,好好的搜一搜。”
“是。”
麻子和大头走出房门,分别拿了两个火把进来。
屋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孟朝言不适应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只见三人把屋子里翻得乱七八糟。
“大爷!几位大爷!您们这是做什么啊!”吴婶儿焦急的喊叫着。
屋子里的东西不多,但是都是新的,吴婶儿也确实是有个儿子在镇上做活儿,这些都是她置办好后,准备留给儿子娶媳妇用的。
洗脸架被推倒在地,一旁柜子里的东西也都被翻了出来,乱七八糟的。
这个柜子还是吴老叔今日带回来的,才做好的新柜子。
里面放了两床新做的被子。
现在都被随意的丢到了地上,还时不时的被踩上两脚,糟蹋的不成样子。
“三哥,什么都没有。”麻子和大头走到了三哥面前。
他们连旁边的小屋都没有放过,全都搜查了一遍。
“难不成,真是我们弄错了?”大头茫然的挠了挠头。
那个叫三哥的却目露精光的看向了床上的一男一女,手里的刀直直的指向了司徒宇,“说!你们把东西、藏到哪里去了?”
见着要动起刀来,吴婶儿和吴老叔吓了一大跳,“大爷!大爷饶命啊!这我女儿和女婿与你们无缘无故的,是拿了你们什么东西?”说罢看向床上的孟朝言与司徒宇,“你们到底拿了什么东西?!还不赶紧的拿出来?”
“娘,我,我没有啊?”孟朝言缩在司徒宇的身后,假意低低啜泣了两声,司徒宇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几人,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呵。”那个叫三哥的,看两人装模作样,心里也是烦闷得紧,舔了舔干裂的嘴皮子,一把抓过吴婶儿,把刀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动作粗鲁,一下子有了血丝。
“老婆子!”
见着他们是来真的,吴老叔也慌了神,“大爷!行行好,饶了我们吧?家里的钱都在我们那屋的柜子里!我愿意全拿出来给您们!”
谁知道三哥压根儿不理吴老叔,笑了笑,“我说,你们两个演够了吗?再不说东西在哪儿,这婆子的命可就没了。”
孟朝言神情一顿,手紧紧抓住司徒宇的衣袍,也不再继续哭了。
司徒宇也收敛起了呆呆的模样,从床上站起身来,“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三哥!我靠!真被你给猜中了!”一旁的麻子见两人不装了,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
大头也是十分警惕的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刀对着他们。
“这还得多亏了你身后的那位小娘子。”三哥笑了笑,见司徒宇的脸色越来越臭,心中也颇有些得意,“你见过谁家女子成了婚,头发还这般松松垮垮?”
孟朝言一愣,抬手摸上自己的秀发。
这两日为了寻找灵儿和照顾司徒宇,她哪里还有心思好好打理头发,就用一根布带子随意的扎了起来,没想到这居然成为了他们的破绽!
听到那水匪的话,孟朝言后悔不已。
哪怕多花点儿时间,她也应该好好把头发打理起来。
“三哥,少跟他们啰嗦!快说!东西到底在哪儿!”麻子一脸扭曲,又时不时看向了司徒宇身后的孟朝言。
孟昭阳在睡下之前早就把脸擦了个干干净净,哪怕现在脸上全是细小的疙瘩,也能看出几分美来。
俗话说得好,美人在骨不在皮,哪怕只是一个侧影,就已经让麻子心猿意马了。
随着麻子的话落,三哥手里的刀又朝着吴婶儿的脖子送了几分。
孟朝言眉头紧皱,现在的情况,也轮不到她说话的份儿,她看了看司徒宇,心中叹了一口气,看向吴婶儿的眼神全是歉意。
司徒宇是绝对不可能交出水匪想要的东西。
果然,见他们不说话,三哥直接一刀划开了吴婶儿的脖子,血喷涌而出。
“老婆子!”吴老叔经此大难,眼前一片血红,跪倒在地,简直不敢相信白日里还在同他唠叨的老婆子现在已经毫无生气,他颤颤巍巍的伸手把吴婶儿的眼睛闭上,然后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看向了手中刀口还在滴血的水匪,“我和你拼了!”
吴老叔拿着烟杆儿就上去了,他一个老农,又手无寸铁的,哪里是水匪的对手。
还没走两步,就被一旁的麻子一刀从后面捅了个对穿。
麻子一脚踢了过去,吴老叔的尸体从刀上滑落,死不瞑目,“真是个不自量力的老头儿。”
“既然不愿意说,那就都杀了就是。”
三哥一声令下,麻子同大头都拿着刀一步步的朝着司徒宇与孟朝言逼近。
司徒宇护着孟朝言往后退了退,一个小东西被塞到了她的手里。
等到两人提着刀砍来的时候,司徒宇猛地把她往后一推,正巧推到了通往小屋的门口处。
司徒宇一个健步跃起,麻子和大头的胸口被司徒宇踢在了正中心,一时软弱无力,麻子的刀脱了手,司徒宇倒地一滚,刀就到了他的手里。
“啊!”
麻子失了刀,腿上又挨了一刀,痛得惨叫了一声,大头后退一步后,三哥倒是上前朝着司徒宇的手臂砍了下去。
司徒宇反应灵敏,刀尖刚好只划破了他肩膀的衣服。
见着三哥与司徒宇缠在一起,大头提着刀朝着孟朝言这边走来,司徒宇听见响动又朝着孟朝言的面前挡了挡。
孟朝言趁乱绕到小屋里,朝外看了看,只见门口看马的水匪听到了麻子的动静也提着刀朝着屋子这边来了。
她立即从窗子翻了出去,这动静也不小,那守马的水匪上来给了孟朝言一刀。
孟朝言一时不察,背上被砍了一下,挣扎用院子里掏果子的长棍捅了那水匪一下,这一下孟朝言可谓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头,居然把木棍捅进了肉里几分。
只听得那人闷哼一声,孟朝言赶紧松手,强忍着背上的痛,翻身上马,看了一眼追上来的水匪与屋子里还在打斗的动静,转身驾马离开,司徒宇,你一定要等着,等我找人来救你!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