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告假,其实也不过是只会她一声而已,就算孟朝言不同意,也不见得晚竹会立马回朝夕院来。
听到梁敬亭昨晚的情况,灵儿说的轻描淡写,也知道必定是凶险万分,安亭居昨日怕众人都是难以入眠。
不止是安亭居,只要是真心关心梁敬亭的,没人能睡得着。
梁景琰是昨儿个夜里回来的最晚的人,回侯府的时候,各个院子都落了锁。
只有弄琴,忠心耿耿的守在后门里,提着灯,等待梁景琰回来。
老太君整治梁风眠和孟朝言的时候,梁景琰虽然逃过一劫,但是船上的事情,还得他收尾。
被梁风眠揍得半死的李明远还躺在原地,虽说蓉桦公主背了这锅,梁景琰也是要留下来解释的。
不能同蓉桦公主一样,交代一句就完事儿了。
这件事情有好有坏。
以往里,他同司徒宇和李明远因为上一辈的事情,平日里没少争锋相对,如果因为这事儿,梁景琰作为大房,可以与侯府里的二房彻底割裂开来。
当然了,这是老太君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但是这对于梁景琰来说,无所谓。
老太君是现在勇毅侯府里,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但是,老太太年纪大了,观念老旧,等到她百年归天之后,那侯府的担子全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父亲与叔叔,都是不争气的,成日在外吃喝玩乐,说到败家,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败家,花着侯府里的银子,对侯府孤儿寡母还不管不问的。
至于他这一辈的,梁敬亭文采出众,跛了脚也是废了一半了,梁风眠更不用说了,纨绔一个。
所以,梁景琰也要好好考虑自己未来的仕途与道路。
现在的站位就尤其重要。
既然司徒宇和李明远已经递了枝丫过来,那他也可以站在原地再观望观望,不至于像梁风眠一样,把人给得罪死了。
以前梁风眠多低调啊,虽说混蛋了一些,但是从来不去招惹司徒宇和李明远,现在可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龙舟赛本来就压着司徒宇出尽了风头不说,现在还把李明远打成这样。
司徒宇站在船头本来在欣赏着夜景,看到蓉桦公主从李明远去的那边过来的时候,心下感觉不好,皱着眉也走过去想着瞧一瞧李明远。
是不是把人给玩死了?怎么就惊动了公主。
要是被公主发现了,那他可就不好处理了。
毕竟公主现在才只有十二岁,还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她要是看见了什么,再在圣上面前说道一番,那他和李明远就不再是只在府中禁足一个月这么简单了。
转过墙角,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的梁景琰。
“怎么了?我刚才看见蓉桦公主过来过。”
司徒宇也发现了不对劲,三两步的上前,还没等梁景琰开口,就已经看到了空无一人的休息室,还有地上躺着的李明远。
梁景琰这时也开了口,一五一十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司徒宇,包括蓉桦公主最后走的时候说的话。
司徒宇沉默半晌,叫来下人把李明远给送了回去,至于怎么给李家人交代,那就是司徒宇的事情了。
梁景琰听了蓉桦公主的话,也确实是把她所交代的事情,半点儿没隐藏的说了出来,不过他也说了实情。
这不算欺骗,日后蓉桦公主问罪起来,他也是坦坦荡荡的,反倒体现出他的正直。
回到侯府之后,梁景琰就看到提着灯等他的弄琴。
烦躁的心情看到乖乖在这里等他的弄琴之后,倒是轻松了几分,但是听到后面弄琴说的话之后,却是更加烦躁了。
梁敬亭今晚居然在船上落水了,这是他不知道的,而且据说差点死了,被人救回来之后就剩了一口气,现在都还在床上躺着。
“公子,三公子和表小姐已经去老太君那边回过一次话了,紫秋姐姐也来过几次,都是问你回来没有,不过现下老太君怕是已经歇下了。”
“知道了。”梁景琰顿了顿继续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既然老太君歇下了,那他只有明天一早过去请安了。
听着刚才弄琴说的话,梁景琰已经猜到了老太君是何等的震怒,他偏过头看到弄琴清秀的脸庞。
“公子,怎么了?”
弄琴本来就走在梁景琰的左前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也跟着停了下来,朝着梁景琰的方向看去。
梁景琰轻笑一声,手轻轻抚上弄琴的秀发,拿在手中把玩,“我在想,弄琴,还好府中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
“公子说笑了。”弄琴脸红的低下头去,“能为公子做事,是弄琴的福分。”
“走吧,先回院子再说。”这一整天下来,他也是累了。
同样,在这一晚热闹非凡的还有李府。
李明远被司徒宇带着到了李府之后,李夫人那是哭天喊地的,李明远这被揍的晕过去的人,都被哭醒了。
醒了之后被自己的娘哭的脑袋发晕。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随即又看向了一边儿的司徒宇,“司徒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明远和他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却被人打成了这番模样,要说他不知道,李夫人也是万万不信的。
结果,司徒宇还是按照了蓉桦公主所说的那样应付了李夫人以及李太尉。
就连才醒过来的李明远都是一脸懵逼。
什么?他对公主不轨?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法儿相信。
他是被人晕了,不是被人揍傻了,李明远知道,他是被梁风眠给揍的,而且他想不轨的对象,是梁风眠的那个倾国倾城的表妹孟朝言,才不是乳臭未干的蓉桦公主。
李明远刚想开口解释,哪知道司徒宇上前一步,“明远,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家里养伤吧,公主说了,揍了你一顿,就不会同你计较了。”
最后几个字,咬的格外的重。
李明远也立即明白过来,这套说辞,是司徒宇故意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