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轻飘飘的,捏在手里特别的薄,应该只装了几张纸的样子。
我很想现在就拆开看。
但是时间紧迫,根本就没有让我这么做的余地,再不尽快赶回画材店的话,借口就要穿帮了。
油画绝对是已经被D先生拿到手了,再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我又打了辆车折返,然后在车上拆开了信封。
指尖抚过火漆时,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就好像我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上面的图案似的。
火漆印的相当考究仔细,应当是设计过的。
我掏出手机把它拍了下来,经过识图之后一无所获,但手机很可能已经被D先生做过手脚,这说明不了什么。
信封被我小心翼翼的打开,全程都在注意着不要把火漆给弄掉,动作只在看清楚照片的内容后有过停顿。
照片里的主人公赫然是何田田。
相比于之前看过的那段视频,她现在所处的环境已经不再黑暗,而是一间亮着灯的完全被封闭着的房间。
单看布置简单的床和桌椅,无法判断是否是一间。
不过她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桌上有食物和水,从开在侧面的仅有的门来看,还带着配套的洗手间。
至于这些照片,则是透过监控摄像头拍的。
拍摄照片的人无意隐瞒这一点,有两张照片里直接就露出了监视器的边框和旁边的杂物。
我将这几张照片翻来覆去的看,试图从中找出能够推断地址的线索,可最终也只从入镜的杂物中辨认出了一份日期是今天的早报。
现在我可以确定照片就是D先生专程送过来的。
他很清楚我对何田田的在意,所以特意让报纸入镜,就为了告诉我,截止到今天为止,何田田都还好端端的活着。
这是他收到油画后送过来的报酬么?
我摸不清他葫芦里具体卖的什么药,只能赶紧往画材店赶。
眼见就快到画材店附近,先仔仔细细的将照片装回信封里藏到了随身的帆布包底部。
容云衍的车就停在画材店门外,看样子已经等了有一会儿。
我对容云衍的出现早有心理准备,见他的车停在这里,看见了也权当他是陌生人,就这样目不斜视的往画材店的方向走去。
容云衍坐在车里凝望着我。
起初他还能气定神闲的等着我主动跟他搭话,等意识到我对他视而不见,再也耐不住性子的推开车门,快步跟过来拉住我的手。
“等一下!”
“什么事?”我回过身看向他,抽出手说,“不是约定在这里碰面么?我可没爽约。”
容云衍的手悬在半空中,目光中带着探究的问:“就算你想一个人待会儿散散心,从警局到这边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况且我看到了,你是打车来的,所以你还去别的地方了,对么?”
他眸底有担忧和后怕,分明是真的在担心我的安危,以及后悔先前的意气用事,可说出口的话却还是带着些关心则乱。
复苏的记忆还是起了些作用的,只不过相当有限。
我曾经见过灿烂如同暖阳的爱意,不至于会为着幽微的烛光去飞蛾扑火,丝毫不为所动的答道:“心里烦,随便逛了逛。”
容云衍的态度瞬间缓和下来,温声道:“我没有盘问你的意思,只是你的处境并不安全,我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