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薇盯着江静瑜的面部表情逐渐崩盘,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倒在了地上。
名门贵妇的气度风韵一扫而空。
这一仗打到这里,陆知薇方能宣告胜利。
此役以江静瑜满盘皆输而告终。
江静瑜被警察从地上拖起来带走的时候,愤懑的瞪了陆知薇一眼。
如刀的眼神好似要从她身上剜去一块肉。
“陆知薇,你别得意太久,我还没输,我不认输。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被带走那一刻,江静瑜当着所有宾的面,给陆知薇留了句狠话。
随后她疯了一般的狂笑着。
空灵的笑声从灵堂穿透到院外,在场的宾无一不毛骨悚然。
作为江静瑜唯一的亲生儿子,沈矜墨始终没有在任何人面前为江静瑜说过一句话。
她的恶举本就违背了法律,活该被外人唾弃谩骂。
她这一生以沈家夫人为荣,可从未做过任何一件让沈家光荣的事。
这场荒唐的葬礼宣告结束。
前来吊唁的媒体全面报道了这场葬礼的全过程。
网友们直呼这场大戏简直比狗血电视剧好看。
沈矜墨派人清理了现场所有的东西,有序的疏散宾散场。
待沈嘉睿看完戏回过神来,伸手去牵身旁洛无颜的手。
大掌捞过去,扑了个空。
“无颜……”
沈嘉睿钻入宾中四处找寻,可惜再没能找到洛无颜的身影。
叮咚。
兜里的手机响起了一条消息。
他立即掏出来一看,是洛无颜发的。
我回M国了,床上那些不离开你的话都是骗你的。最后一次体验很棒,我也不算白回来一遭。再见,沈嘉睿,再也不见。
看完这条消息,沈嘉睿手机缓缓从手中滑落,像被吸走了灵魂,怔愣在那。
都说男人在床上惯会骗人。
他觉得女人更甚,尤其是叫洛无颜的这个女人。
把他耍的团团转。
陆知薇从沈家出来,坐上江湛的车准备返回陆家见儿子。
一辆黑色的加长宾利突然堵在了江湛车的前面。
从车上下来的洛修迈着一双大长腿来到江湛车旁,敲了敲后座车窗。
陆知薇把车窗降下一半,幽冷的眼神扫视了洛修一眼:“有事?”
“知知,请我来云州看了这么大一出戏,把我吓的不轻,你得补偿我。”
“有病!”坐在驾驶座上的江湛鄙夷地瞪了洛修一眼。
这个男人比沈矜墨这个前姐夫更加让人不顺眼。
严格意义上,江湛对那些企图惦记姐姐的人都看不顺眼。
在他眼里,姐姐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配得上。
洛修被无端骂了一句,俊容当即垮了几分,忍住不悦继续压低姿态和陆知薇攀谈:“下车,陪我喝杯咖啡,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关于我父亲未来的合作动向。”
“洛修,你能透露给我的,是我想知道的,但又不会影响到洛氏集团的情报,与你我而言无足轻重。
你不可能为了我背叛洛家,不是吗?”
陆知薇聪慧伶俐,谈话没有开始,就宣告了结束。
洛修凝望着这样的陆知薇,眸中难以掩饰铺天盖地的欣赏。
一如刚才在灵堂上,她收拾江静瑜时那飒气凛然的模样。
“知知,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
“天生的,没办法。”
陆知薇扬唇一笑,缓缓关上了车窗。
归心似箭,她没心情和洛修纠缠。
返回陆家别墅。
陆安屿一路小跑从院中出来,陆知薇刚下车,只见一团黑色的身影嗖的一下钻进了她怀里。
“妈咪……妈咪,安安这几天差点哭坏了,你吓死安安了。”
小家伙搂着她的脖子嗷嗷大哭。
陆知薇蹲在院子里,紧紧把儿子抱进怀里,亲了亲脸颊:“对不起,妈咪总是让你担心,妈咪是个不合格的妈咪,你可以惩罚我。”
“我才不要呢,我不舍得。”陆安屿捧着陆知薇的脸,软软的小唇拼命在她脸上狂啄。
江湛在一旁啧啧的戏谑道:“你们俩是把我当空气吗?我也要亲,我也要抱。”
“你滚!”陆安屿扭过头把江湛推开。
江湛又厚着脸皮凑了上来:“安安,你不能忘恩负义啊,舅舅好歹陪你一起把眼睛哭肿了。不能只有你沾了我姐便宜我不能占啊。”
“我五岁,你几岁哦?”
“我三岁。”江湛傲娇的挑唇道。
“妈咪,舅舅他不要脸!装嫩!”
陆安屿搂着陆知薇的脖子和她告状。
陆知薇漂亮的脸庞透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家团圆,平安健康。
幸福这个词好像在这一刻具象化。
晚上,陆家准备了团圆饭,陆知薇把陆云生,赵秀雅等人都邀请了过来。
今天的葬礼,好在有陆家人在,也算是给她多撑了一分脸面。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有家人可依靠的感觉。
饭桌上,一家人推杯换盏,难得温馨。
饭后。
陆知薇接到了警队刘长青的电话。
把陆知薇的好心情骤然破坏了。
“陆小姐,林昊天对谋害您的罪名供认不讳,但是他几乎一人揽下了全责,江静瑜虽是幕后指使者,可她一入警察局就开始变得疯疯癫癫,精神不正常。
我们找来了医生配合她做了检查,发现她往年的体检报告就存在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一直有在吃氯丙嗪,地西泮等精神类药物……”
“所以呢?”陆知薇万万没想到江静瑜会留了这一后手。
她也许坏事做尽,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法律会不惜一切审判她。
而她逃脱法律审判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出事之前坐实自己患有精神类疾病。
“因为这起案件无法判定她是否是在精神犯病时犯下的,我们只能暂时拘留她,等法院做案件审理时,她很大可能会被从轻发落。
简而言之,她最多被送入精神病院接受长期治疗。”
刘长青言语中透露着歉意,他是陆知薇多年好友,他甚至比任何人都希望江静瑜受到法律制裁。
“行,我知道了,一切按照正常流程走吧。麻烦你了,刘队。多年不见,一见面就让你帮我干活,你没怪我吧?”陆知薇握着手机寒暄了几句。
刘长青叫苦不迭:“我就是个劳累命,我认了。”
闲聊几句后,陆知薇挂断了电话。
她心里虽依旧恨江静瑜恨的牙痒痒。
可是她毕竟是沈矜墨的亲生母亲,放过她,就当是给沈矜墨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