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我们俩的手下败将,你有何感想?”洛无颜感觉这小子眼神之中莫名有一股清澈的愚蠢,拍了拍他肩膀,故意逗他。

    沈嘉睿挺直腰板:“没什么感想,再来一把,我要把我的屈辱从你们俩身上讨回来。”

    “沈家二少,我怎么觉得你是想往耻辱柱上再添一笔?”洛无颜无情地嘲笑。

    沈嘉睿攥着手指,咬牙切齿:“臭小子,你别狂,哥待会儿教你做人。”

    洛无颜笑疯了,非要拉着陆知薇出山。

    “薇薇,这人要一挑二,要不,我们给他这个机会重新认识一下自己有多废?”

    今天无事,陆知薇也的确可以一试。

    沈嘉睿咬着牙,吩咐人去给他们准备赛车。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一场暴雨倾泻而下。

    三辆同样的赛车在起点线冲了出去。

    踏着风雨,一路疾冲。

    卡宴车内。

    放在座椅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响了一遍又一遍的铃都没有人接。

    云山山顶,下过雨的半山腰烟雾盘绕。

    陆知薇驾驶的赛车一骑绝尘,第一个冲过终点线。

    洛无颜紧随其后,前后相差不过两秒。

    沈嘉睿拼命全力,还是最后一个抵达了终点。

    再次被血虐,他气得狂拍方向盘,坐在车内不敢下车。

    怕她们羞辱的太难听。

    洛无颜下了车之后,走到车门外,敲了敲他的车窗:“小子,下车,接受耻辱的审判。”

    沈嘉睿充耳不闻。

    洛无颜从路边捡了块石头,眼看着就要砸向他车窗。

    沈嘉睿老老实实开了车门下车:“嫂子,这就是你说的会一点吗?”

    陆知薇抱着胳膊,红唇轻扬:“跟以前比,真的差远了。”她的确退步了一些。

    “……”沈嘉睿无语了。

    能不能别这么凡尔赛,就她现在这个成绩,随便去国际赛事上跑一圈,都能进前三。

    从山上下来。

    雨已经停了。

    陆知薇走向自己的卡宴,拉开车门,从座位上把手机拿过来。

    刚才赛车的时候,她没把手机带身上。

    解锁手机。

    她看到很多未接来电。

    有疗养院护工打来的,沈矜墨打来的,还有警察局的刘队打来的。

    三个没有必然联系的人为什么会同时给她打这么多电话。

    陆知薇心里涌动着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她第一时间回了个电话给疗养院那边。

    电话接通。

    电话那头响彻着熟悉却又令人心慌的警车鸣笛声。

    “陆小姐,您外婆逝世了。”

    轰——

    一道霹雳划开了黑夜。

    陆知薇心脏猛的一沉,跌坐在车座椅上。

    洛无颜看到她身躯软了下去,飞奔过去,抱住她:“薇薇,你怎么了?”

    眼泪哗啦啦的涌出,怎么也止不住。

    中午外婆还吃着她做的饭,说以后要经常吃。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突然?

    陆知薇捂着痉挛的心脏,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送我去疗养院,我现在没法开车,外婆……没了。”

    “好。”洛无颜听到这个噩耗,眉头紧锁,不敢耽误,立刻搀扶陆知薇坐上副驾驶。

    沈嘉睿目睹着洛无颜一个大男人抱着嫂子,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毕竟,这是哥哥拥有过的女人,怎么能让别的男人随意染指,他要替哥哥好好盯住这小白脸。

    迈步走过来:“你们俩坐后面,我替你们开车。”

    陆知薇此刻需要安抚,洛无颜没多话,带着陆知薇坐后座。

    沈嘉睿亲自开车送他们前往疗养院。

    车窗外的雨又开始下,瓢盆大雨击打着窗子,像一根根刺扎在陆知薇心上。

    她跟外婆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是她却很喜欢这老太太。

    有着农村人的古朴和传统,性情纯良温厚。

    这是她失去妈妈以后又一次感受到真正家人的关爱。

    这是在陆家感受不到的。

    车子停进疗养院。

    偌大的疗养院门口,被警方封锁了起来。

    如果是普通的病逝,绝对不可能来这么多警察。

    陆知薇下车之后,平复了情绪,径直上三楼,走进病房。

    病床上,老太太安详的躺在床上,身上蒙着一块白布,警方正在勘查四周,检查每一个可疑的东西。

    负责这起案子的刘长青看见陆知薇面色苍白,唇瓣没有一丝血色,走过来,给她递了一双手套:“去看看老太太,但别直接接触尸体。老太太心口被利器凿穿了,我们得让法医进一步鉴定,但初步可以判定并非自杀和病逝,是属于他杀。”

    陆知薇戴着手套缓缓掀开白布。

    病床上的尸体面色惨白,眼睛微瞪着,心口有多道深浅不一的划伤,尤其是那道致命伤挑开了血肉,深不见底。

    可见老太太死的时候,得有多疼。

    陆知薇站在床沿,再也压制不住难受,嚎啕大哭。

    究竟是谁?

    连个身体不好的老太太都不放过。

    窗外。

    身着黑色西装的沈矜墨静静地站在走廊里,透过窗子,瞥着伤心欲绝的陆知薇。

    他——从没见她这般痛苦,这般难过。

    老太太的离世,对她打击很大。

    那个就连被凶手推下楼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的女人,此刻脆弱的宛如一张纸,风一吹就会倒了。

    沈矜墨在走廊里,看见了沈嘉睿。

    径直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你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这里不是你凑热闹的地方。”

    沈嘉睿一转头,看见沈矜墨,才想起大哥把他的白月光好像也养在这家疗养院,他已经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了。

    “大哥,我刚才和嫂子在山上赛车呢,看她情绪不佳就亲自送她过来了,她这样,挺得住吗?”沈嘉睿嘴虽然有时贱兮兮的,但为人心软善良。

    沈矜墨沉着脸,漆黑的眸里如寒潭般深不见底,他看了一眼病房里的陆知薇,“你别小看了她。”

    她比任何人都坚强。

    洛无颜瞥见沈矜墨,二话不说冲过来用力揪住沈矜墨的领带,语气凶戾:“你一直在疗养院对吧?外婆是怎么出事的?你知不知道?”

    “我刚从公司赶回来,我怎么会知道。”沈矜墨一把推开洛无颜,矜冷的眉宇紧蹙脸上腾起一抹愠怒。

    洛无颜终究是个女人,被这么一推,失重往后倒去。

    沈嘉睿及时出手,接住了她的身躯。

    结实的双臂扣上洛无颜胸膛。

    他好像感受到了一抹别致的柔软。

    靠……

    这是女人才有的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