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是说你什么都不跟我争吗?那今天干嘛还给我发你俩的床照?”

    “不仅约那垃圾去开房,放我和两边长辈的鸽子?你还想尽办法买通分公司的人,让我这个离职的员工去为你俩公关?”

    “不就是想让我当场捉奸,然后气急败坏地把事情闹大,最后解除婚约吗?”

    “好啊,我成全你!”

    花放的力气大得惊人。

    一只手加半边身体把花嘉芊按在菜羹盆里动弹不得,另一只手还能甩出昨晚的截屏证据。

    花嘉芊以为她买个太空号,匿名发那些恶心的消息给花放,再在两分钟内撤回,花放就拿不住她任何证据了。

    殊不知干了三年的公关,花放早就养成了随手截屏保存的习惯。

    就连通话,也是实时录音的。

    “花嘉芊,你太心急了!等我嫁进傅家,就算再讨厌你,也只能容忍你的存在。可你非要在我婚前搞这一出——”

    “怕我婚后继承外公留给我的股份,你这个养女连汤底都喝不到是吗?”

    花放扯出一个讥讽的笑,瞟了眼围上去查看傅厉南脸上伤势的傅见川夫妇。

    “那我还就告诉你了,不嫁给傅厉南那垃圾,我也一样能继承花福珠宝的股份。只要我嫁的是傅家人就行。”

    “傅家人?你什么意思?”

    傅厉南一开始还以为花放在赌气,在故意争夺他的关注。

    毕竟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花放也不是第一次提分手,最后不还是离不开他?

    可花放左一句垃圾右一句垃圾,甚至连退路都想好了。

    他不由得发急,拨开自己的父母,就去推搡花放,“你是想改嫁我小叔?”

    现在傅家适龄的单身男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三房独子傅厉南,另一个就是傅老爷子的小儿子傅砚沉。

    花放又被推了个踉跄,不得不放开花嘉芊。

    “对哦!小叔!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她稳住身体后故意提高声调,激动得两眼发亮。

    傅砚沉论长相气质,是傅家的门面;论实力手腕,是傅家的顶梁柱。

    除了年纪比花放大了七岁,方方面面都秒杀傅厉南。

    最关键的是人家还痴情,守着心里的白月光不谈恋爱不结婚。

    傅厉南一听,肺都要气炸了!

    “花放!你别做梦了,小叔心里早有人了,要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不结婚。”

    小叔今年都快三十二了,连他爷爷都没办法逼小叔结婚,花放凭什么?

    纵然她长得明艳大气,身材也是性感尤物那一挂的,是大多数男人一眼就会喜欢的类型。

    可小叔不是普通男人!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花放连桌都掀了,早没了退路,她只能往前一条道走到黑!

    但她不好过,这些伤害她的人也别想好过!

    “我只提醒你一点,当年我外公和傅爷爷商谈我们两家的婚事时,还有个默许的约定:谁娶了我,谁就可能是傅氏集团下一任董事长。”

    花放伸手一指正拿着纸巾擦着脸和头发的花嘉芊,笑得放肆:

    “你的机会,被那个烂货给毁了。”

    傅厉南当然不信,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傅母已经一巴掌甩到花嘉芊的脸上!

    她最紧张的就是丈夫与儿子的前途。这时更是把所有的错都怪到花嘉芊的头上。

    “都是你!你竟敢毁了厉南的婚事!我打死你!”

    “妈,你冷静点。”傅厉南心疼地去阻拦,“花放肯定是在往她自己脸上贴金,爷爷怎么可能选她当傅家的女主人?”

    “是不是真的,回去问问傅爷爷不就知道了?”

    花放发完疯,狠狠出了心底的恶气,准备拍拍小手走人。

    她没有再去看自己的亲爸亲妈以及亲弟弟一眼,只在经过花嘉芊身边时,歪头斜了眼她被傅母打肿的脸。

    “你记住了,就算是我不要的垃圾,你也只配跪着捡。”

    想轻轻松松取代她,嫁去傅家当三少奶奶?

    下辈子吧!

    说来也奇怪,花放离开花家别墅时,外面的瓢泼大雨居然停了。

    燥夏的雨后,是令人亢奋的清爽。

    她一路疾驰到了怀安路的延熙酒吧。

    好友傅愿约她去喝酒,庆祝她及时止损跳离苦海。

    哎哟——

    花放回家一趟饭没吃成,连厕所都没顾上,进了酒吧就赶紧来方便,不想在洗手间门口撞到了人。

    对方真会撞,正撞在她被亲妈打过的手臂上。

    疼得她泪花都要冒出来了。

    “你眼瞎啊,就往我身上撞?”对方还破口大骂,慌张地蹲身去捡掉到地上的东西。

    “祁…祁念?”

    花放认出对方竟是傅愿的小姑子,名媛圈里恶名直逼自己的“小癫婆”。

    这姑娘一贯玩得花,尤其喜欢用些极端手段去追求男星折腾男模。

    花放轻扫了眼对方手里攥着的小药片,正可怜今晚要被她放倒的倒霉蛋。她就扭头跑了。

    根本喊她不住,花放便想着等会儿见了好友,得说一声。

    免得这小癫婆又惹出什么祸,还要傅愿去给她擦屁股。

    结果见面后,傅愿一个劲地心疼她耳垂上的伤,她就把这事给忘了。

    “那真是你亲妈吗?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你家那些睁眼瞎,就一个也看不到吗?这么漂亮的耳垂,万一留疤了可怎么办?”

    “对了,我认识一个耳鼻喉科的主任......”

    傅愿着急地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不用了愿愿,只是小伤,看过医生了,过几天就能长好。”

    花放感激地拦住好友的手,只想畅快地喝一场酒。

    今天脚踩渣男手撕绿茶是很痛快,可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为了结婚,以及顺利地拿回外公留给她的股份,她连心爱的公关工作都辞了。

    公司分给她的单身公寓不好再去住,花家回不去,跟傅厉南的婚房更住不了......

    她成了一条丧家之犬。

    “什么都别想了,小放儿你还有我呢!来,喝酒!不醉不归!”

    傅愿兴致高昂地拉着花放喝酒,可喝着喝着,花放就察觉出不对劲来。

    好友一杯接一杯地灌酒,还嚷嚷着要找男摸作陪。

    “愿愿,你跟祁珩......又吵架了?”

    能让傅愿这么失态的人,只有丈夫祁珩。

    花放正小心翼翼地询问原因,余光竟瞥见祁念与司机鬼鬼祟祟地架着一个高大矜贵的美男往外走。

    这么快就得手了?

    花放只觉得那个男人有点眼熟。

    再定睛去看时,惊得全身一激灵!

    傅,傅砚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