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墙壁上张贴着的画卷再次更新。
许多百姓都凑到这边来看热闹。
“那毒婆子竟然离开了长公主府，答应嫁给沐晋源了？”
“是啊，你们说巧不巧，就在昨日晚上，毒婆子的夫君突然暴毙了。”
“这怎么能说巧？这是巧的不能再巧了！”
这哪里是巧合，定然是沐晋源为了抢夺心爱的“姑娘”，暗中出手谋害人命！
众人互相交换眼神，看向沐晋源，眼底满是鄙夷。
这般行径，可真是令人不耻。
这些年，他伪装的实在是太好了。
真不知道那些光鲜亮丽之下，隐藏了多少肮脏龌龊。
又过一日，天公不作美，从早晨便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
直到中午，这才停下。
沐家。
丞相府的牌子早已经被摘去，谏议府的牌匾还在制作当中，整个门口空荡荡的。
失去了那块牌匾，就像是被拔掉了所有精气神，再没有了之前的威严。
沐嫣然对着镜子仔细梳妆。
绿腰小心翼翼的帮她梳理头发，动作轻柔到了极点。
可在下一刻，还是停顿了动作。
看着手里掉落下来的一缕发丝，吓得脸色苍白。
沐嫣然正美滋滋的回忆昨天晚上四皇子对她的承诺。
感受到绿腰的异样，原本含笑的眼睛，顿时阴沉一片。
“贱婢，你又犯了什么错？”
绿腰止不住一颤。
衣袖一转，便将那缕头发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中。
“回禀小姐，奴婢看小姐刚才笑得太美了，才会一时走神，请小姐恕罪。”
沐嫣然轻笑一声。
绿腰暗暗的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却不想下一刻，沐嫣然面上的笑意骤然消失，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无比阴鸷。
“跪下！”
绿腰不敢耽搁，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
“奴婢知错，请小姐息怒。”
沐嫣然抬手，勾起了绿腰的下巴，仔细端量着她那张素白清秀的面容。
手指暗暗的用力，涂着丹蔻的鲜红指甲，在绿腰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了点点掐痕。
仿佛下一刻，便会刺破皮肤，生生的将她的面皮撕下来。
绿腰竭力克制，可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
握着木梳的手指紧绷，手腕处有血迹滴落，衣袖处的布料也被沁透。
沐嫣然使用画皮之术恢复容貌的事情被揭穿，虽然由邹氏扛下了所有的罪名，可到底引起了旁人注目，她便收敛了许多，不敢再肆意残害少女。
而偏偏她为了维持现在的样貌，又必须使用画皮伪装。
没法残害旁人，便只能逮着身边的人下手。
另外一名贴身婢女红袖已经死了，只剩下她挣扎求生。
即便一再的小心，还是被喜怒不定的沐嫣然责罚，剥下了手臂和腿上的两处皮肤。
就在绿腰以为自己会被掐死的时候，沐嫣然却突然停了手。
手指轻轻的在她的面容之上滑动，宛若毒蛇一般。
“这一次就放过你，下一次……”
绿腰这么好的脸皮，可不能划伤了留下痕迹。
等去了四皇子府上，这皮面还要派上用场呢。
绿腰重重地松了口气，身体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强撑着站起来，擦干净手腕处的血迹。
沐嫣然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镜面略有些模糊，只能隐约看清楚镜子里那明眸善睐的脸庞。
“愣着做什么，快些帮我梳头，而后再多拿些香粉来。我身上有味道吗？”
那张姣好的面容之下，皮肉早已腐烂，时时刻刻透露着腥臭的味道。
必须以浓重的香粉味道遮掩，才能瞒天过海。
“回小姐，没有味道。”
“嗯，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