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聿辞本来就心中焦躁,听到青鳞的询问,立刻起身。
“本王就知道,沐丞相一家子,上上下下都没安好心。来人!”
苏国师放下茶盏。
“坐下!”
楚聿辞眉心紧蹙。
“师父,您没听到吗?沐家都要谋杀鸢鸢了!”
“你是真的伤到脑子了?随便想想,就知道沐家绝对不敢那么明目张胆!”
关心则乱的楚聿辞勉强冷静了一下。
“那怎么……”
苏国师看向明显有些心虚的青鳞。
“你说!”
青鳞咳嗽了一声。
“那个,底下的暗卫传话,说是沐家别有居心,怀疑对王妃不利。
属下想着,王妃那么好,沐家还欺负她,实在是不是人。
所以,就想着夸大一点结果,便告诉了王爷,说沐家要谋杀。”
苏国师哼了一声。
“本国师就知道是这样,给你传话的暗卫呢?”
将传话的暗卫叫过来,苏国师一问,果真又得到了和青鳞差不多的说辞。
苏国师只觉得楚聿辞得了失心疯。
他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也都病得不轻。
要知道,这些暗卫和护卫,都经过严格的训练,说话做事,都是格外的严谨。
如今倒好,碰到了陆飞鸢的事,一个个都变了。
一层层添油加醋下来,完全变了味道。
福伯走上前来。
“国师、王爷,三皇子还有一刻钟就到了。”
楚聿辞眼神瞬间亮了。
“快,都准备着。”
苏国师皱了皱眉,正要开口,福伯直接挡住了他。
“国师,您躺一天,辛苦了,快吃些点心。”
堵上嘴,别阻拦了他们帮宸王妃出气。
“不是,我……”
侍女也连忙出手。
“苏国师,您喝茶!”
苏国师沉默了。
他也没说不同意啊!
哼,一个个,都被陆飞鸢蛊惑了。
果真是个会拿捏人心的!
门口,马车停稳了。
服用了止疼的药丸,疼痛感迟钝了很多,三皇子勉强维持住了往日的风度,施施然的出了马车。
苏国师深受父皇信赖。
若是能够得到他的认同和好感,对他未来的道路大有裨益。
三皇子想着,再次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确定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这才昂起头,朝着国师府的大门而去。
整个国师府,被打扫的分外干净,新铺设的地砖光可鉴人。
三皇子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人人都说苏国师是何等的清冷出尘,不沾染俗物。
可若是真的完全无心世俗,又入朝受封做什么?
他问过一些同样修道的人,那苏国师之所以不重视外物钱财,分明就是应了五弊三缺之中的缺钱。
这样的命格,有多少钱财都留不住。
跟着皇家,有帝王龙气庇佑,也许还能好些。
所以,他根本不是不染世俗,而是世俗的紧。
只要自己好好的争取,许以他心中真正想要的东西,完全足以将他拉拢到自己这边。
只是,他这一次占卜到天灾,竟然受到了反噬,也不知道以后还灵不灵。
若是完全无用,那就只能在利用完他的名声之后杀掉了。
谁让他是宸王的师父,和长公主府牵扯甚多呢。
三皇子思量完,心中竟有一种胜券在握之感。
他垂眸,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现在的国师府。
花团锦簇,倒是清幽雅致,且这地面明显是刚刚打扫过的,还带着些许的水迹,干净得光可鉴人。
这是知道他要来,所以这般隆重?
三皇子微微扬起唇角,带上了最是温润端庄的笑意,迈步走进了大门。
下一刻。
他只觉得脚下没根,刚刚迈进大门的左脚,不受控制的向前滑去,想要迈后脚已经来不及了。
双腿直直的下劈,人也跟着往地下贴。
而他的双腿中间,恰好是铁木制作而成的坚硬门槛。
“嗷呜呜……”
暗处,青鳞和福伯等人不受控制的一抖,下意识的提了提裤腰带。
嘶,这一种痛,男人都懂。
不过,他们不得不感叹一句:
三皇子殿下这腿,劈的是真直溜啊!